第十八章 伤疤

？”希尔修长的手指翻了翻乐谱，继续弹钢琴，“你应该知道打扰别人是最不好的事情。”

    “抱歉，我被这钢琴发出哀怨声招引来的，它向我埋怨着你弹奏的噪音实在令人致命。”

    “我发现这间修院真的非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架钢琴好像陈旧了许久。”希尔停下了奏乐把位子让给了维尔，“你弹弹看吧，好吧，我承认我糟蹋了这部钢琴。”

    “希尔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维尔笑了笑，坐在钢琴位，翻阅乐谱发现没有一首曲子是钟爱的，他便想放弃弹钢琴的想法。

    “维尔，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问吧！”维尔眼睛瞟了一眼旁边一堆乐谱，动手寻找起来。

    “为什么一提起考里路，艾妮的身体就会颤抖，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希尔回忆起在魔考汀里发生的事情，当他们嗅到玛蒂尔的血气味时，艾妮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非常恐慌，这一切只有维尔知道。

    “找到了，这首《威尼斯之旅》曾经是艾妮最钟爱的曲子。”维尔兴奋地举起乐谱。

    希尔明白维尔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很想知道，他舔了舔干燥的上唇，“告诉我，维尔，请你不要逃避我！”

    宽敞的空间静的可怕，维尔一直沉默了许久，手上的乐谱沉重掉在地板上打破尴尬局面。

    “知道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维尔低哑的声音回应道：“应该给艾妮一些时间冲淡着那件对她是噩梦的事情。”

    “维尔，你应该明白，她的噩梦又再次苏醒了，她不应该这样堕落在黑暗的回忆了。我知道，维尔你也是这样想的！”

    “你也许不知道，为什么艾妮想要一份幸福，因为她的童年不幸福。”

    希尔听到维尔的话，就让他想起艾妮哀伤的神情说她的理想遥不可及。

    维尔歇下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希尔那坚定地眼神打败了他，“那个无法忘记的噩梦发生在考里路与卡鲁帝猫族大战的前夕，考里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他去了一趟威尼斯。”

    “威尼斯不是你们曾经驻扎的领域？考里路去哪里做什么？”希尔发问道。

    “他的目标是名门望族里的六名纯血种王族。那天是赛利王族继承仪式，我已经被父亲大人认定了是赛利王族的继承人，我亲耳听见父亲大人命令艾妮下的永远誓言，她的出生只不过是为了保护我而存在的，我太伤心了然后逃离了继承仪式，之后就发生了噩耗的事情了……”维尔沉重地说道：“考里路把我抓走了，那个时候艾妮救了我，但是她却逃不过考里路的魔爪，然后名门望族的五名继承人也相继被考里路抓走，他们都是艾妮挚爱的好朋友。”

    “天……怎么会这样？然后呢？”希尔惊呼，简直是不敢相信。

    “残酷的是父亲大人并没有去救她，在被考里路捉后的五天，艾妮奇迹再次回来，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不再是以前开朗的艾妮了，那几天她只会说道那五名继承人的名字，安德里亚、尤杜拉、阿特里斯、雪莉、莱德！”

    “我的天！”希尔直呼道，他记得艾妮在魔考汀里也有不停地念著名字。

    “这次伤害对她太大了，以前的她非常的开朗，无论父亲大人对她做过什么，坚强的她只是笑笑而过，从不哭泣。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会来了，考里路是一个大恶魔！”维尔露出内疚又痛恨的眼神，无力地握紧拳头，他无法原谅自己，因为他只是被操控的傀儡，他无法拯救自己的姐姐，傻傻的看着她被推向地狱，他常常埋怨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

    “维尔，你也不用那么自责，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你的责任。”希尔安慰道，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能安慰维尔，看见开朗背后寂寞的艾妮由不得心痛。

    “我明白，在诺卢切奥修院客厅的时候，逞强的艾妮说不希望我有什么事情，但是这让我更加的自责，在父亲大人的统治下我显得非常懦弱。”维尔苦笑道，他害怕父亲，同时也痛恨父亲的无情，他那冷冷的眼神，他还记得他下达命令不允许赛利王族成员救艾妮，他就知道他是一个无情的父亲，同样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他和艾妮会有距离呢？

    “好了，维尔，我们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好吗？”希尔打断了维尔的话，从维尔的眼中他看到了他有着保护艾妮必死的决心，那种感觉实在令他感到震惊。

    一段凄美又哀愁的乐曲响起，希尔静静地注视着他，修长灵活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有节奏的跳跃着，每一个音符都透露出他的悲伤与内疚。

    他后悔问了维尔的那个问题，因为再次揭露他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