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她背负了十几年的秘密,那个瞒天过海的秘密,时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国师,我想知道向雪那孩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上官冷没想到胡樊姬一开口问地就是这个,不由得微楞,随即斟酌着该怎么回答。
“请您,如实告之。我毕竟是她的娘亲,难道还没有知道真相的资格么?”
“向雪她,掉下了万魂崖……”
“救活了么?”[
“但凡掉落万魂崖的人,生还几率极小……”
“死了……竟是死了么……”紧紧握着椅把的双手突然一动:“死了,倒也好……”
上官冷突然发现他看不透眼前这女人,就算感情再怎么淡薄,听闻自己女儿死讯的时候也不该说这种话吧!
出于对向雪的疼惜,心中登时生出几分厌恶:“夫人召在下前来,只是为了确认向雪的死讯?”
“呵,咳咳,看来国师很疼爱向雪,那么,她这几年应该能过得比较开心……咳……”听出上官冷话中厌恶,胡樊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起码,还是有人真心对那孩子的……咳。”
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从桌上地柳木匣中取出个大信封,摸索着递给上官冷:“今日失礼让国师移步,是为了这个东西。”
掂了掂,里面应该全是纸张。
“此间事关向雪地身世,希望国师看了以后,就,咳,就把它们通通烧毁吧。”
胡樊姬话音刚落,也不等上官冷将信封拆开,便唤小竹进来送客。
上官冷走后,胡樊姬一人静静地坐在桌边不言不语,似乎在想些什么。转眼间,原本半满的灯油就去了三分之二,夜已渐
小竹年纪尚小,心性纯良,负责照顾胡樊姬时正碰上她最落魄地日子,心里对这个很不得势的主子现在地处境,难免有些不忍。
出入几次,见胡樊姬还在发怔,担心地问道:“主子,茶水都凉了,奴婢再去热热吧。”
“啊?”失神的眼睛转过来,明明看不见,却不自觉地准确的对着某个方向,武帝就寝的宫殿。
早已经麻木的心,突然一抖,五味杂陈:“小竹,去换杯新茶吧。”
“是。”
“用,红陶罐里面的茶叶。”
“呃?”奇怪,红陶罐里面竟有茶叶么?平常主子可是动也不许她动的,没想到竟是上好的茶叶。
“还不快去。”
“是。”[
原本想为女儿做最后一件事,替她找到一个能够担待下那个秘密,护她一生的人,谁知道……那孩子却已经先她而去,再没有补偿的机会了……
既然如此,这种日子也是该到头了……
上官冷回到府邸后,本想立即拆开信封一探究竟。胡樊姬那句“事关向雪的身世”,让他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可惜几位长老夜观星象,发现北川惊现异动,急召他前去探讨,只得先将看信的事放在一旁。反正人不会走,信也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