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择书

水，正是返老还童的孟圣人！

    可孟圣人的出现，却让陈数三人吓了一跳！

    与昨天相比，孟圣人今天虽然容貌未变，可原先的那一头黑发，竟然一夜全白，变成了一头白发！

    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几分！

    孟圣人也注意到了陈数三人的惊讶之情，微微一笑，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按佛家的说法，这叫诸法空相。头发白了而已，不碍事。照旧到桃树底下来找我，不懂就问！”

    说完后，孟圣人对着陈数三人一礼后，便出了门。

    被孟圣人这么一说，陈数心头原先升起的惊异之情，去了大半。

    孟圣人功法通玄，既然能够返老还童，那白个头发算得了什么大事！

    孟圣人出门晒太阳，陈数三人便在外屋的书架上找书看，这里的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个月想要看完，倒是不可能！

    因此机缘很重要，所以陈数这次选书，全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喜欢哪本看哪本，丝毫不强求。

    左翻翻，右翻翻，就在陈数埋头于寻书这个过程中时，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袖子似乎被谁拉了一下！

    赶紧回头，这才发现，竟然是青衣！

    只见青衣绝美的脸上升起一丝红晕，指了指怀里抱着的几本书，轻声说道：“帮我。”

    陈数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没记性！

    孟子以“看书”作为最后一道题，来判断谁可以进入至善阁。

    这道题，三人之中，唯有青衣最为吃亏！青衣从小被父母抛弃，在妖族与人族之间深受排挤，哪里有功夫识字！

    连字都不识，又怎么去看书！

    最后，还是陈数发现了青衣的窘迫之状，主动提出帮青衣读书，陈数读，青衣听。

    在陈数眼里，青衣对其有救命之恩，帮忙读几篇书，算得了什么！

    至于陈数自己想看的书，便全在晚上看，这样一来，也不算浪费时间！

    这几天来，青衣所看的书，全是陈数读给她听得！

    陈数一字一句读，读的耐心，青衣一字一句听，听得认真。

    往往一读，便是一个下午。

    青衣起先极为尴尬，听书的时候脑子里其实也没有灌进去多少，想的全是陈数，到最后却渐渐习惯，从陈数主动帮她，到她主动去找陈数。

    二人之间，一来一往，倒是越来越有默契。

    “你今天选的是《易》，《易》这本书，是前朝周文皇编得，天地人文，占卜算数，极为复杂。我们从头一点点读，有不懂你一定要问。”

    只见陈数拉着青衣随意坐在地上，一把将《易》摊开，放到二人中间，用手指指着字，一个个读了过了去。

    “天行健…。”

    稍微读了一会后，青衣突然伸出手指指着上面的一个字，皱着眉头，模样颇有几分娇憨，问道：“这怎么读？我第一次见。”

    “这读‘心’，连起来是‘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秦皇四女在一旁看着二人的模样，突然浑身上下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顿觉腻歪。

    大眼睛扑闪几下，满含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后，自去找了个角落看书。

    “青衣，你当初不识字，是怎么通过了至善阁的文试？”读了几个时辰后，二人稍适休息，陈数心头好奇，不由得问了这个问题。

    说的也是，当初青衣根本不识字，就连题目都看不懂。

    张载的题目出的又怪，“昔公主未嫁而卒”。

    这个题目，在文试中，不知刷下去多少自负才名的儒生，可却让大字不识一个的青衣通过了。

    而且以青衣的性格，又断然不会随意去求人帮她写，就算她这么做，以她的身份，估计也没人愿意帮。

    也不知她到底是如何通过的文试。

    青衣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后，说道：“我也不知他出的是什么题目，当时看不懂，心里有气。便随便画了幅画上去。”

    “画了什么？”

    “我画了一颗被风吹断的大树。”

    陈数听完，先是一愣，后是一喜，也不知是青衣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风吹大树折！和陈数单单写的那个“杀”字一样，极为符合“昔公主未嫁而卒”的题目！

    就在此时，孟圣人的声音突然从桃树下传来：“有什么问题，快问吧，再过一会，又是一天。”

    孟圣人话音刚落，陈数与青衣相视一眼，立马站起，朝着桃树下走去。

    孟圣人上午呆在别院里屋，下午躺在桃树底下晒太阳，而晚上则神出鬼没，无人知晓。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机会难得，要赶紧去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