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豆爸是忍了又忍说实话他真忍不下去了，额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硬生生地对着温奶奶说了一句：“以后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温奶奶还挺有骨气的，不犯河水就不犯河水，谁怕谁啊。

    “哥，妈脑子有毛病你也跟着有毛病啊？”温季娟气的跳脚，其实温季娟心里一直知道，真要是将来她妈躺在床上也只能有老大两口子去管，别人不会管的，尽管现在你看这个好那个好的，都没用。

    豆爸冷笑，看着温季娟：“你带着妈赶紧走吧，钱我也给了。”

    “给，那是你应该的，我的钱凭什么给你啊？”

    温奶奶还要说废话，温季娟一个用力就把老太太给扯走了回到家好个给她妈说，温季娟今天火气大了，哪里有花完钱还能把钱给要回来的？有这样做奶奶的吗？你就差这个钱就活不下去了？

    “妈，你有没有想过啊，你将来要是老了，你怎么办？”

    温奶奶根本不合计这些，将来的在说将来的，现在想那么早做什么？

    温季娟就生气，你说她要是自己女儿，自己早就动手大耳瓜子抽她了，生生把这口恶气给咽了下去，耐着性子慢慢劝着：“你现在是没病没痛的，等你八十多九十你就不活了？像是这次你腰伸到了你在家里遭的什么罪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啊？我嫂子那人是有点顾着自己家，可是她听我哥的话，妈，你就这么一个听你话的儿子，你要把我哥也给挤兑没了？老二是好，我知道我二哥工作好长得好拿出去体面，你平时说说就得了，你生病了他真能管你？展锦红是什么人你不比我清楚，你把晓芙给弄成那个样子，你想我二哥二嫂还能对你怎么样？”

    温奶奶心里有不甘，怎么说的还像是自己没人要了似的。

    “那不是还有老孩子嘛。”

    反正她心里想的就是我的钱我给谁都可以，但是我绝对不给老大，死活不能给。

    温季娟气的眼睛直跳，真想马上动手，气死她了，板着脸看着温奶奶：“温城是好儿子，谢娜行吗？你都躺地上了，谢娜管你没？”

    说到这个温奶奶就来气，你说这个谢娜对她多好都白扯。

    有点不甘心的看着温季娟，现在也感觉到了她说的是有点理，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

    是啊，细想想的话，老大的个性好拿捏说什么是什么不是，可是自己就是看不上他那个样子，笨的跟什么似的，就是瞧不上。

    “妈，家里就我们俩，你说我是你女儿，我能害你不？你偏心我二哥和我姐没人管，你愿意怎么偏你怎么偏，我不管，你对我大哥好点，也不用你给钱，就是面上对他好点，有事儿有老大，你记着一句话，老大有事儿是真上，别人都是后退，你对我嫂子那样，对红豆那样，妈你就说两句软话不会死人的。”

    温奶奶就一言不发听着温季娟说，温季娟觉得自己说多少都是白说，她不听啊，算了她也不管了。

    “你家的事儿我也不管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将来没人养你也是活该，我告诉我肯定不能养你，刘明朗这跟我闹了多久了，就是因为我管家里的事儿，到时候在因为你们我们俩闹离婚，我找谁说去。”

    温奶奶想开口，可是试了几次都张不开嘴巴，觉得特别的困难，自己毕竟是妈啊，叫一个孩子这顿给数落。

    温季娟下楼正好碰上温城回来，温城喊了一声姐，可是温季娟理都没有理就走了，温城拿着钥匙开门，进门就问温奶奶：“我姐真是怎么了？怎么气呼呼的？”

    温奶奶这阵子又上来开通的那个劲儿了，觉得温季娟的话说的挺对的，自己对老大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是她一看见老大就觉得讨厌，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从小就不喜欢那孩子，就像不是自己亲生的似的。

    “你姐刚才说我来着，说我不该跟你哥要我给红豆的那个钱。”

    温城呵呵笑着：“都一家人要不要的也没什么，我哥还能记恨你啊。”

    温奶奶一听温城的话就觉得心里舒服了，满脸褶子也伸开了。

    “温城，你跟妈说实话，妈是不是对你大哥有点过分了？”

    温城正喝水呢，一听他妈说这个话，差点把嘴巴里的水都给喷了出来，看着外面，今儿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这人是怎么了？

    温奶奶有话愿意对温城说，她对二儿子是偏心，对老儿子是信赖，反正就是豆爸是臭狗屎什么都不是，偏偏还孝顺。

    温奶奶就把温季娟说的那些话都对温城说了，温城一听，可不是嘛。

    “妈，你听我姐的话，我单位你也知道我怎么进去的，我不能给领导看小脸子，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得听着啊，家里有事儿我根本歇不了，你要是身体真不好了，你说我们家有谁是闲人啊？你对我大哥就好点，哪怕就是说话软和一点，你不乐意出钱，动动嘴总是可以的吧。”

    温城也劝着，毕竟一家人要是闹僵了不好看，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老太太将来真要是瘫痪了，谢娜肯定不能侍候，别人侍候他又不放心，大哥嫂子不管怎么说对妈肯定没说的。

    嫂子那人生气是生气，不至于对老人做什么手脚的。

    “我是不想对他好吗？你说你大哥那个窝囊样，年纪这么大了，才住上大房子要什么没什么，我看着他就生气啊，还怎么对他好？”

    温城低声劝着：“妈，他再不好也是你生的。”

    “反正不像我，可能是像你那个死鬼爹了。”

    温城听着自己妈说话，说实话他心里对老大也有不满。

    “要说老大这个人吧，老是好像所有的罪都他一个遭了，我就看不上他这出，他老是一副他为了这个家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别人说他就说我没说啊，他是没说我嫂子说了，你说他开出租车，温颜这边上下学那时候谢娜回娘家了，你当大爷的是不是应该管管？他就当没看见似的，是啊，他们家现在行了，红豆上大学了，还有固定的单位了出息了，可是老大也不想想，他家以前什么条件？我就是不乐意说他，自己怎么回事儿自己想去吧，懒得提。”

    豆爸和豆妈把钱都算了然后拎着东西带着红豆回家，豆爸就生气，红豆就劝着，结果才劝上说以后温家的事儿豆爸肯定不管，结果你猜怎么着？

    温奶奶上门了。

    温奶奶手里拿着那两千块钱，敲门，红豆一开门，看着外面的人愣了一下，她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见到人也不会打个招呼，跟死木头嘎子似的，躲开。”

    温奶奶出口训斥着红豆推开她进了屋子里，豆妈听见温奶奶的声音，她就纳闷，哎，这么多儿子就是非盯上她一家祸害不可了。

    “这钱你们拿着，刚才我老糊涂了。”

    豆妈一看不对啊，怎么还给送钱来了？

    豆爸这回有骨气了。

    “妈，你赶紧拿回去吧，省得以后你在说我占你便宜了，我家不缺钱，就是去要饭也不会经过你家的门口。”

    温奶奶的个性就不是能说低头话的人，一被豆爸给抢白，气够呛钱仍在地上转身就走了，豆妈看着地上的钱没捡，倒是红豆觉得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她奶奶在她嫁身上刮出去的也不少，干嘛不要啊，就捡了起来放到妈妈的手里，让她拿着，喜欢什么买什么去。

    “温平远，这钱……”

    豆妈看着豆爸问着。

    “给你了就是你的，别问我，你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给你就收着，花。”豆爸大手一挥。

    红豆挨着自己爸爸，两个人下围棋玩呢，豆爸就是闲的陪着女儿玩，觉得红豆出去还别说，还学会下围棋了呢，这玩意是挺有意思的。

    豆妈看着陪女儿还在玩的那个人，很想问他，他是不是吃了耗子药了？

    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豆爸白天开车，晚上到五点就下班回家陪女儿，哎呦给豆妈看的啊，这哪里是父女啊，简直就是情人，难怪人家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来跟自己抢来了。

    豆爸和豆妈复婚了，红豆跟着去的，出了大门，一家三口互相看看。

    找了一家馆子吃了一顿，豆爸说我们家因为红豆日子越来越好过了，红豆笑笑，他们家不是因为自己日子越来越好过了，而是因为自己奶奶不来跟着添乱了。

    红豆想自己不是一个好孩子，说真的她对她奶奶没有太好的印象，即便将来真的怎么样了，她不会多她奶奶好的，算是她心肠不好吧，她做不到别人对我不好，我对你还要好。

    红豆和楚青城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楚青城小时候就不跟红豆玩，可是最近上门的次数有些频繁。

    楚青城在学跳舞，她现在是不耻下问，红豆的今天就是她努力的明天，考大学她是肯定不行了，楚青城心里清楚的很，红豆学习那么好因为跳舞都考成那样了，自己就更没戏了。

    “舅妈我又来了，你不会烦我吧？”

    一句话直接把豆妈的话都堵死在嘴巴里了，豆妈还说什么啊？

    “青城啊，你姐最近有点中暑……”豆妈的意思你能不能别天天来啊？

    楚青城没听懂或者是在装没懂，反正笑笑就进屋子了。

    “姐，我来了。”

    楚青城缠着红豆教她跳舞，红豆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天天带着她去文化宫，这点来说犯不上防着她，其实红豆也不愿意教，可是看着自己爸爸那个眼神儿还是算了吧，要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楚青城中午过来就没吃饭啊，家里豆妈给红豆做什么，你说这孩子根本不管，她眼里没有别人，自己上筷子就夹，一点不照顾别人，自己吃饱了算，这样的在外面也行，至少饿不死啊，你说豆妈看的就肉疼，你在别人家做客呢，至少得有点规矩吧？

    幸好自己家红豆没这样，要不然以后有老婆婆，老婆婆在背后得埋汰死你。

    “姐，你吃啊，别客气啊。”楚青城把盘子里最后一个鸡翅吃了还叫着让红豆吃。

    红豆看着自己妈妈郁闷的眼神没忍住笑了一下，楚青城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好像在问笑什么呢？

    “妈妈，我不是去陪她跳舞，而是我自己也要练习练习，这一段觉得有点胖了。”红豆跟豆妈慢慢比着。

    豆妈点点头，看着她们俩走了，你说姐俩谁好看？

    豆妈还是觉得是自己女儿好看，可是温季娟说楚青城张的好，说红豆的模样长得太大气了。

    豆妈觉得温季娟的这张嘴啊，什么话都是她说的，别人争不过她。

    红豆和楚青城去文化宫练习，楚青城就发现一件事儿那就是红豆特别有耐力，她就不行，觉得累，就问红豆她不累吗？

    红豆淡淡的看着楚青城，你怕累，你还要跳舞，你还要跳出名堂，什么都是你的了。

    “付出和回报是同比的。”

    楚青城也看不懂红豆在比什么，嘟囔了一句：“明知道我看不懂，故意的。”

    红豆一练就是一下午，楚青城至少要休息五次，她就看着红豆跳，然后自己偷偷学，红豆也不怕她看。

    两个人准备回去的时候，楚青城现在放暑假有都是时间，她妈也不管不了她，知道她在她大舅家没人敢欺负她，出来的时候她也说了晚上不一定要回去。

    “姐，你恋爱没有啊？”

    楚青城试着放缓自己的语速让红豆看清楚。

    红豆皱着眉，觉得楚青城已经没救了。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我有一个朋友……”

    她所谓的朋友就是她在外面学跳舞认识的人，楚青城觉得自己是为了红豆好，毕竟红豆是个聋子，有谁会喜欢聋子啊？

    文化宫走到家里大概要用十分钟，外面天气非常热有些喘不上气儿，闷闷的干干的。

    楚青城出了大门就不走了，说要打车。

    “你要打车的话，你出钱我没有问题。”

    红豆先把话说明白，楚青城也看不懂，烦死她了，手语来手语去的。

    “姐，你明天带个本子出来行不行啊？也不是所有人都听不见都是聋子。”

    红豆在心里笑着，唇语她还是看得见的，特别是有些人愿意让她看，她扭头就走了，楚青城这一看，红豆走了谁付车钱啊？

    跑过去拦住红豆伸手跟红豆要钱。

    “干什么？”

    楚青城慢慢说着：“姐，给我车钱啊，外面天气多热，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这跟自己有关系吗？

    “你晒不晒黑和我并没有关系不是吗？”红豆比着，楚青城怒了，原地乱蹦跶喊着：“我都说了我看不懂，你老是这样，气死我了……”

    楚青城撅着大嘴，红豆很开心，她没什么值得不开心的，舞也练习了。

    上了楼，楚青城又开始墨迹，在豆妈身后就嘟囔。

    “舅妈你家不是有新房子嘛？怎么不过去住啊？”

    豆妈心里想着，你不就是惦记想住在我家新房子里吗，你做梦去吧，你妈花一百块钱带着一家四口来吃，然后还不够让你来我们吃个没完，我还带你去新家？

    我没给你点狗屎吃就不错了。

    “呵呵，红豆不愿意过去，她爸爸要不然晚上在这边睡。”

    楚青城用手扇着风：“要不然我和红豆姐过去住吧。”

    这孩子是不是耳朵聋啊？

    自己不是说了红豆为了她爸才不想过去住的。

    “青城啊，到别人就应该有到别人家的规矩，你说了你上午来到现在，围着我转啊，我不能什么事儿都可这你吧？红豆马上就要上大学走了，想跟她爸多住两天，怎么你还不让啊？”

    楚青城脸上有点尴尬，豆妈心里很解气，你上赶子送上来给我骂，那我还不骂你？

    我一个做长辈的，我说你一个小辈两句怎么了？

    你要是做的对了，我还不骂你呢。

    楚青城回到了屋子里，她知道舅妈不愿意自己在这里待着，她就不走，就待着，爱谁烦谁烦。

    吃过晚饭了她又闹着衣服有点脏了，要借红豆的衣服穿，说话间就去要翻了，红豆按住楚青城的手。

    “到点了，你回家吧。”

    豆妈和豆爸就看着没说话，很少能看见红豆这么强势的。

    红豆这孩子脾气一直挺温和的，你说怎么样都不会生气的人今天突然看上去就生气了，豆爸不敢贸贸然去问怎么了。

    “什么呀啊？”

    楚青城跺脚。

    “青城啊，你赶紧回家吧，你看天都黑了，一会儿没车了，我们家这么小，你说你姐这两天身体不好，我倒不是怕你呗她感染了，我是怕她休息不好，她一个人睡惯了。”

    豆爸看着豆妈，豆妈立刻回磴一眼，恶狠狠的，像是要吃人，豆爸赶紧扒饭当自己没看见。

    楚青城用脚在地上来回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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