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妹妹

    他疯狂了，泪水模糊了他的脸，汉子手持长剑，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杀死他妻儿的凶手。

    他不为战斗，亦不为报仇，只为抒发心中沉积的那份郁恨，只为求死，希望能追上妻女逝去的步伐，在通往幽冥的道路上，继续守护她们，弥补之前的过错。

    终于，汉子心力交瘁的倒下了，他无力在战斗，生命即将逝去……

    弥留之际，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安详的微笑，似乎听到到族人的的召唤，看到妻女笑容洋溢的面孔，女儿在妻子怀中，正摆动着稚嫩的双手，灿烂的叫着:“爹爹!爹爹……”

    这温馨的召唤中，他的意识在逐渐模糊，随时都可能逝去……

    “昂!”

    一声震天象的惨叫声响起，将他昏沉的意识惊醒，汉子费力的睁开眼皮，想看看是什么，让他的仇人发出如此凄惨的声音。

    随即他呆住了，不是因为那强横无匹的震天象，此时正被一个小小的少年，打得节节败退，而是因为那被少年护在身后，趴在一个妇人怀里，正在无声哭泣的小女孩。

    小女孩只有五六岁，身穿一身翠色衣裙，不过此时衣裙已经破破烂烂，染满了血迹，有不少地方裂开，暴露出雪白晶莹的肌肤。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暗黄发焦，显然最近过得不好，此时小女孩趴在母亲怀中，无声的痛哭着，梨花带雨，泪水将有些脏乱小脸划花。

    热泪再次模糊中年汉子的眼，望着那正在哭泣，楚楚可怜的娇小身影，一股莫大的幸福涌入汉子的胸膛。

    枯竭的身躯变的有力起来，汉子以手拄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磕磕碰碰的向小女孩走去，步履之间虽是艰辛，却始终坚持着。

    “爹……”

    小女孩看见父亲蹒跚的身影，连忙跑过去，伸手将汉子摇摇欲坠的扶住，口中亲切关怀的叫着，带着无比的依恋味道，好似稚鸟归巢一般。

    “囡囡，你没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中年汉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女儿一遍，见她身体只是有些擦伤，并无大碍，这才喜不自胜道。

    “爹！囡囡没事，娘亲当时将囡囡护着，囡囡只是昏了过去。可娘却……”小女孩抱着中年汉子，找到了依靠，放声痛哭，眼泪不住的流淌。

    “囡囡！乖！咱不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扶我去你娘那儿。”中年汉子轻轻拂过女儿柔软的头发，轻声安慰着，可当他看着倒在血泊中，逝去生命的的妻子时，自己也忍俊不住的泪流满面。

    女孩将父亲沉重的身体扶着，向母亲的尸体走去，两人步履蹒跚，举步维艰。

    妇人倒在血泊中，身体呈蜷曲姿势，好似保护怀中的事物，逝去光彩的眼神中依然可以看出浓浓忧色。

    父女两人坐在妇人的尸身旁，两人呆呆的看着妇人失去颜色的容颜，都没有说话，陷入对往昔的美好回忆之中，忘却了时间，忘却了一切。

    “咚！”

    大地震动，震天象无力的倒在地上，鳞片四下翻飞，皮开肉绽，身上伤痕密布，连最为坚硬的象牙也从中折断。

    最为恐怖的是它的头颅，被人硬生生的击碎，颅骨破裂，脑浆四溢，红与白交织，鲜血将大地染红。

    震天象倒地的轰鸣声，将追忆往昔的父女惊醒，中年汉子抬起头，第一次打量起将震天象击毙的少年。

    那少年身高不过一米出头，身穿着粗布白衣，清秀的脸庞还带有未散的稚气，剑眉斜插入鬓，眉下的眸子闪亮，熠熠生辉，可与星辰争光。

    少年虽时幼小之龄，头发却根根浓黑发亮，披于肩后，随风飞扬，看起来俊朗非凡。

    这让他不禁想起，世人相传的那些少年天骄，他们亦是在少年之时，便头角峥嵘，远超常人，令世人瞠目结舌。

    眼前这少年，气宇轩昂，风采过人，与传说一般无二，随着眼前的少年，和他心中的少年天骄身影相合，中年汉子心中不禁心中一喜。

    中年汉子自知自己生命无多，对于死亡，他能够坦然面对，或者死亡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只是，幼年的女儿，在自己去后，独自活在世上，全无自保之力，让他放心不下。

    如今，这少年的出现，让他对对女儿的未来燃起一份希望。

    叶枫走到这对悲情父女身前，蹲下身来，他看得出中年汉子已经油尽灯枯，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若非一股执念撑着，他应该早已逝去。

    张了张嘴，叶枫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口边，却不知又该说些什么，只得发出一声叹息。

    中年汉子似乎看懂了叶枫的意思，悲凉地笑道：“少侠，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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