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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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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在于你怎么选择?”

    道哥道:“我不明白。”

    安总管道:“自打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咱俩是同一种人。”

    道哥道:“哦?什么人?”

    安总管道:“不甘寄人篱下、受人摆布,想努力挣脱羁绊和束缚,主宰自己命运的人!”

    道哥怔了怔道:“我觉得你说的对……内个,时候不早了,您要没其他事,我先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

    安总管并不阻拦,微微一笑道:“你再考虑考虑……对了,今晚没事儿别出来瞎逛啊……我可提醒你啦……哈哈……”

    见道哥已走远,安总管长吁口气道:“你可以下来了!”

    黑影晃动,梁上跳下一人,这人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容貌若隐若现,他从黑暗中走将出来,竟然是云中客栈的小老板。

    他冲安总管道:“这小子就是天阙大灵师的首席大弟子祖少?看样子你想拉他入伙?”

    安总管道:“这小子心术好生厉害,刚才我本想攻克他的心理防线,反被他弄得心神不宁……”

    小老板笑道:“哈哈,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混不吝。”

    安总管坐回椅子里,悠悠道:“不说他了,刚才你说朱雀堂俄季崖瑛四位管事被你的毒烟熏死,而吓老大却不知所踪?”

    小老板道:“真是邪了门了,我分明点了她背后大穴……她究竟是怎么跑的?”

    安总管斜吊着一对金鱼眼睃小老板,冷笑道:“看来美兽国大名鼎鼎的大憨师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小老板面露愧色道:“会宾楼卧虎藏龙,在下学艺不精啊!”

    安总管指着梁上道:“上面那位美人儿还不下来?”

    小老板怔了怔,“噗嗤”一声笑了,道:“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他话音刚落,梁上响起一名女子银铃般的娇笑声,只见倩影轻略,一名年轻靓丽的女子已立于屋子中央。

    这女子冰肌玉骨,杏脸桃腮,柳眉星眼,声如莺啭乔林,体似燕穿新柳,此刻正笑盈盈地望着安总管。

    安总管笑道:“江湖人尽兼知,美兽国污女王双儿与大憨师小老板共修阴阳,无论做什么都出双入对,像寻找心火这样的大事,小老板怎会耍单?”

    女子欠身万福道:“双儿见过安总管。”

    安总管赶忙上前将双儿扶起,满脸堆笑道:“污女王光辉寒舍,失迎失迎啊!”

    双儿上下睃了安总管一遍,目露秋波道:“安总管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啊!”

    安总管似乎并不为双儿的美色所动,朗声笑道:

    “二位随我来,咱们换个地方议事!”

    06内斗

    青龙堂密室,灯光昏暗。

    三人围坐在桌前,安总管将一本厚厚的帐薄翻开,沉声道:“这本账里详细记录了会宾楼这些年来搜集到的关于心火的所有消息……”

    二人正要上前观看,忽听密室外传来一阵厮杀之声。

    安总管惊的将账簿合上,只听“哐仓”一声,一名小校撞入门来,叩首下拜道:

    “报安总管,大事不好,有人硬闯青龙堂,杀了咱们二十几个兄弟,现已杀到……”

    他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刺穿他的胸膛,一腔鲜血喷了一地。

    移时间,屋内已多了三人。

    一名黄衣男子手握重剑,剑头滴血,他身后立着两名红衣男女。

    黄衣男子怒喝道:“姓安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里通外国,背叛会宾楼!”

    安总管定睛一看,黄衣男子正是杂管厅的苟管事,而那对红衣男女正是麟鸾厅的贵管事和朱雀堂的吓管事!

    安总管惊道:“吓老大,你不是失踪了吗?”

    吓管事双眉一轩,骂道:“安狗,早知你不是东西,没想到竟折堕至此,你对得起楼主对你的信任吗?”

    安总管冷笑道:“哼哼,本想搞定楼主那个老东西再来收拾你们,没想到竟主动送上门来,也好,省的我去找你们!”

    贵管事冷冷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速来领死!”说罢剑尖一颤,直刺安总管咽喉。

    眼看剑尖就要刺到安总管,一条红绸将长剑缠住,红绸抖动,长剑仓啷落地。

    双儿将红绸团住,笑盈盈道:“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喊打喊杀的。”

    贵管事心下暗惊:这女子好强的腕力,竟将一条红绸耍的如套锁一般。

    苟管事跳将出来,指定双儿道:“这是会宾楼的家事,希望美兽国的朋友不要参合!”

    双儿冷笑道:“家事?笑话!这会宾楼将来姓谁还说不定呢!”

    苟管事愤然道:“好,那就别怪我手黑了!”说罢,从怀里掣出一个钢镯,猛地向双儿掷去,双儿并不躲闪,投红绸去迎钢镯,红绸缠住钢镯,调转方向去打苟管事,苟管事念动咒语,钢镯燃起火来将红绸烧成灰烬,跟着捏个心诀,镯子又向双儿掷去,眼见就要击中她的胸部。

    就在这时,黑影晃动,小老板滚到双儿身前,使一招鬼神斩,将钢圈剁成两截。

    吓管事腾空跃起,从背后抽出一把银色的浮尘,她轻晃浮尘,口中念念有词,羽毛如雪片般从屋顶飘落。

    羽毛向吓管事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羽盾,吓管事将浮尘向前一挥,羽毛如箭般向安总管三人射去。

    “快躲到我身后!”

    安总管大喝一声,展开双臂将小老板和双儿挡在身后,身子一震,背后竟飞出一块纹着青龙的人皮。

    人皮将箭羽裹住,再展开时,箭羽已化为灰烬。

    人皮越张越大,向三人头顶飞来,龙鳞放出碧森森的光,顷刻间将地砖融化。

    苟管事惊道:“什么?他竟会‘青龙负背’这种邪功?二位快快布阵!”

    三位管事踏罡布阵,成掎角之势,双手合十,念动心诀,周身形成一座金钟,上面镌着龙章凤篆蝌蚪之文,金钟金光四溅,光芒所及,人皮化为灰烬。

    只闻一声惨呼,安总管口吐鲜血,半跪于地,他的脊背竟已全焦。

    小老板和双儿将他扶起,安总管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那本账簿,翻开其中一页,咬破舌尖,将一口鲜血喷在书页上,血迹凝聚,竟出现一副青黄双龙图。

    安总管嘴角微扬,长啸一声,竟同那苟管事一齐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众人尽皆错愕,不知何故。

    贵管事厉声道:“把书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双儿冷笑道:“你们现在三缺一,金钟罩已使不出来,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吓管事将袖子向后一甩,背后竟长出一对巨大的翅膀,她扇动翅膀,成千上万片“羽刃”向双儿和小老板射去。

    双儿舞动长袖,一条数丈长的混天绫从天而降,将“羽刃”全部收纳,她用力一收,混天绫竟化作一颗张着血盆大口的红球,径向吓管事飞来。

    贵管事身子一震,脊背竟化作长满利刃的龟甲,他腾空而起,将红球撞得稀碎。

    小老板怪眼圆睁,指着吓、贵二管事惊道:“朱雀!神龟!”

    只见吓、贵二管事身后竟腾起朱雀和神龟的气象。

    ************

    云中客栈已失去往日的热闹和喧哗,到处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刺啦”一声,火折晃着,火光下,一张苍白而俊俏的脸阴晴不定。

    小毕一眼就认出瑛季崖俄四位管事的尸体。

    “哎呦……疼……”

    “什么?有人还活着?”小毕心下暗惊,他循声望去,见瑛管事的胸膛仍有起伏。

    崖季俄三管事是被人拧断脖子而死,瑛管事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他的脖子比常人灵活数倍,竟可旋转720°。

    小毕轻点瑛管事脖项处穴位,瑛管事顿觉呼吸顺畅,将前事备细说与小毕。

    小毕惊道:“你是说烟雾中一只白手将你们四人脖子拧断?”

    “是的!”

    小毕道:“这块纹着梅花的人皮就是从凶手身上撕下来的?”

    “不错!”

    小毕不再说话,他清楚记得,她最喜梅花,故文于全身。

    “你要去找她?”

    “我必须弄清楚!”

    “此途凶险,多加小心!”

    “你好生养伤,等我回来!”

    小毕将尸体掩埋,径奔会宾楼。

    *********

    青龙堂南二里外,有一片湖泊,挡住小毕去路。

    小毕使蜻蜓点水的轻身功夫向湖对岸略去。

    当他略到湖心时,湖水翻涌,水开处,飞出一条赤鳞巨蟒。

    巨蟒径飞到对岸,立将起来,似在瞭望小毕。

    当小毕上岸时,巨蟒竟化作舍管事。

    小毕将前事备细说了。

    舍管事愤然道:“我已知了,只是没有想到,一向对楼主忠心耿耿的吓管事,竟然做出残害手足、里通敌国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小毕叹道:“哎,我也没想到啊。”

    舍管事道:“鹭使者,现在会宾楼有难,你我食君之禄,理应为君分忧,敢不敢随我一起去闯这龙潭虎穴?”

    小毕道:“在下正有此意。”

    二人计议已定,径奔青龙堂。

    ************

    贵管事化作长满倒刺的钢球向双儿撞来,电光火石间,双儿竟幻化作吓管事的模样,贵管事连忙收力,因用力过猛,竟将龟壳崩裂,小老板就势向贵管事斩去,眼见手起刀落,刀柄却被一条蛇信缠住。

    “仓朗”一声,钢刀落地。

    原来是舍管事和小毕赶来助阵。

    小毕见了吓管事,惊道:“你竟在这里?”

    吓管事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

    小毕道:“你为何要杀瑛崖俄鸡四位管事?”

    吓管事叹道:“我们五人缘系一人……当时他四人已快被毒杀,所以我……”

    舍管事道:“所以你索性拧断了他们的脖子,为了减少他们的痛苦……也为了聚合他四人的法力,是吗?”

    舍管事点点头。

    小毕大喜道:“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舍管事大喝一声:“贵管事,快上路了,咱威风一把?”

    贵管事强忍剧痛,咬着牙道:“来了,兄弟!”

    他二人跃到半空,竟化作北方玄武真君,只见龟吐金汁,蛇喷毒液,双儿、小老板眼见遭瘟。

    双儿大喝道:“拼了!”

    只见她*******,口中念动咒语,天地间登时变色,滔天血浪掀起,赤炼岩浆喷出。

    四人惊道:“不好!她竟会血*招魂大法!”

    眼见血浪和岩浆就要将四人吞没,玄武真君以全灵真性冲将进去,只听“咔嚓”一声霹雳,天空西北乾位开了个口子,玄武真君化作一道黑烟,卷着血浪和岩浆飞入天眼,天眼闭合。

    吓管事见贵、舍两位管事双双殒命,仰天长啸,肋生双翅,化作朱雀尊者,向双儿和小老板撞来,小老板咬破舌尖,喷一口鲜血,登时间,天崩地裂,天火直堕,朱雀尊者调转身子将小毕护住,一块火石砸中她的头部,当场毙命,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

    小老板和双儿乘势逃走。

    小毕追赶不及,悲从中来,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

    一注清冽的液体径直浇在小毕脸上。

    小雪焦急道:“他已昏迷半个时辰,你用雪雾酒浇他管用吗?”

    道哥道:“雪雾酒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希望对小毕有用。”

    可小毕还是一动也不动。

    道哥目光闪动,抓起小毕左手臂,见他列缺穴处有一点朱砂,惊道:“不好,是情蛊!”

    小雪不解道:“情蛊是什么?”

    道哥悠悠道:“情蛊是西南美兽国的一项独门绝技,中此毒后,**坠胀难忍,一个时辰内若不与人**,便会**而死!”

    说到此处,道哥用猥琐的眼神瞥了眼小雪。

    “啪!”

    “下流!”

    道哥脸上已多了一个红掌印。

    他委屈道:“我又没说让你……”

    小雪怒道:“想也不行?”

    道哥正欲争辩,只听“哎呀”一声,小毕竟醒了。

    小毕见道哥捂着脸,小雪满面通红,挠头道:“我是不是醒早了?”

    “啪!”

    “贱格!”

    小毕脸上也多了个红掌印。

    道哥指着小毕笑道:“不早,不早,正好替我顶缸!”

    小雪用力将他二人推倒,啐了一口,向远处跑去。

    小毕摸着脸不解道:“我遭谁惹谁了?”

    道哥笑道:“正说给你找个**,你竟自己醒了。”

    小毕道:“找**干嘛?”

    道哥指着他列缺处的朱砂,道:“你中了美兽国的情蛊,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否则就会死。”

    “狗屎!”

    小毕轻轻一擦,朱砂竟不见了,原来只是块血迹。

    “WTF……”

    “唉?小雪去哪了?”

    “别管她,少女的心,你永远也猜不透!”

    小毕将会宾楼的变故一一与道哥说了。

    道哥叹道:“其实,安总管叛变的事,我早已知道,只是证据不足,故一直隐忍不发,不料事态竟发展到如此地步……”

    小毕不解道:“你如何得知他要叛变?”。

    道哥道:“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小雪在会宾楼里闲逛,发现安总管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她悄悄来到门口,从钥匙孔里看到安总管正和两名黑衣人密谋着什么,只见安总管在一张纸上写下‘杂、麟、差、神’四个字,随后用红笔将字描了……现在看来‘杂、麟、神’就是暗指苟、贵、吓三位管事,现在他三人均已殒命,只差差馆厅的……”说到这,道哥怪眼圆睁,一字字道:“不好,这场杀戮还没有结束!”

    小毕惊道:“你是说差馆厅的匈管事有危险?”

    道哥道:“不光是他,安总管写下‘杂、麟、差、神’四个字,表面上是清除异己,实则剪除楼主羽翼,他的最终目标是楼主!”

    小毕不解道:“可安总管现在已经死了,有谁还会对楼主下手呢?”。

    道哥道:“这场叛变的同谋肯定不只安总管一人,凭他一己之力,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事不宜迟,咱们速回会宾楼!”

    07背叛

    会宾楼的大门虚掩着,竟无一人把守。

    楼主、智若上楼,来到办公室,楼主走到落地窗前,见圆月衔山,黑暗无边,长吁口气道:

    “北墙的那副‘清风拂面’是呼使者送我的……东墙的那柄宝剑,是包管事送我的,此剑斩杀过10头老虎和8头棕熊……桌上的星球仪,是匈管事在黑雾森林酿酒时意外发现的……这屋里的一切,都是我与各位使者和管事情谊的见证,每一个物件都有一段我与他们的往事!”

    她转过身来,盯着智若道:“你还记得那些飞刀吗?”

    楼主旋到书桌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镶着红宝石的小木盒,她将盒子打开,里面竟放着十五把明晃晃的飞刀。

    她拿起一柄悠悠道:

    “6个月前,我被人刺杀,十五把飞刀径向我打来,关键时刻,你舍命救我,后背中了九把,胸腹中了六把……没有智若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智若已泣不成声,颤声道:

    “您老人家重情重义,小的虽跟您不久,但一直被您的人格魅力所感化……想当初,小的到处乞讨为生,若不是您收留我,我早就冻饿而死……您是智若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您的大恩大德智若下辈子也报答不尽!”

    楼主竟也噙满泪水,悠悠道:“这些事你还记得……”她拭去泪水,续道:

    “我苟活半世,现在才想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要比朋友间的情谊更加珍贵……想我一世只做投机倒把的营生,越是在江湖上飘荡久了,越觉得人心可贵……我希望有朝一日我隐退之时,我身边的人会说我是个还不错的人,这就足够了!”

    智若不解道:“您今儿个是怎么了,咱们会宾楼时运日盛、如日中天,好端端的,您为何如此伤怀呢?”

    楼主黯然道:“如日中天,但也树大招风啊!七个月内,我遭到十九次暗杀,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杀手为何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呢?”

    智若惊道:“您是说有内鬼?”

    “若是一般的内鬼也就算了,可最令我心痛的是,内鬼竟是我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楼主用力一拍桌子,桌子竟被拍出一条长长的裂痕。

    “正如这桌上的裂痕,现在会宾楼内部也出现了裂痕!”楼主愤然道。

    “最亲近的人?”智若嗫嚅道。

    “不错,而且他此刻就在我身边!”楼主目光闪动,握紧拳头道。

    智若惊慌地四下里张,一股凉意已蔓延全身。

    今晚的月亮格外大、格外圆,惨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铺洒在北墙上,墙也成了惨白色。

    智若突然发现,墙上突然间多了两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竟变成两条人影。

    只听“咔嚓”一声响,落地窗的玻璃已碎了一地。

    屋内竟如鬼似魅般多了两名黑衣人。

    高个子黑衣人腰间别着一把短剑,薄而锋利,没有剑鞘。

    矮个子黑衣人腰间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软兵刃。

    智若厉声道:“大胆贼人,竟敢擅闯会宾楼,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理都不理智若,径向楼主走去。

    智若跃到他二人面前,张开双臂,回头对楼主道:

    “您快走,这里交给我!”

    楼主竟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也不动。

    智若右掌一扬,书桌砸向黑衣人。

    只听“啪啪”两声鞭响,书桌竟化为齑粉。

    矮个手握银鞭望着智若冷笑。

    智若双掌向下一按,屋内所有物体都凌空悬浮,他双掌向前一送,所有物体都砸向黑衣人。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楼内登时亮若白昼。

    高个剑指智若,屋内所有物件都化为焦土。

    智若惊道:“什么,你竟会‘联珠闪电剑’?!”说着,将黑袍脱下往半空里一扔,那黑袍竟化作一朵黑云,向黑衣人头顶飘去。

    黑衣人交首低语,登时间,剑光鞭影,黑云中电闪雷鸣,宝剑和神鞭的法力使将不出,兀自落下。

    矮个念动口诀,银鞭化作一张蟒皮硬弓,他将短剑搭在弦上,轻展猿臂,弓弦震处,黑云中已炸开万点金花,不移时,云散雾去。

    智若半跪于地,猛吐鲜血。

    高个挺剑直取智若,就当智若瞑目待毙之时,他感到一股强劲的内力输入自己体内。

    此刻,楼主正立于他身后,右手搭着他的肩膀。

    他二人身前已形成一面厚厚的气盾,剑已弯曲变形,矮个见势不妙,双掌一开,银鞭化作一杆霸王枪,枪头旋转如轮,穿过气盾,“噗”的一声,刺入智若心窝,登时间鲜血四溅,智若已倒在血泊中。

    楼主连挥两掌,将两名黑衣人打出数丈,重重撞在墙上,登时脑浆迸溅而死。

    智若奄奄一息道:“刺客死了吗?”

    楼主含泪道:“放心,都死了……你不要说话,

    我现在为你运功疗伤……”她刚将手掌按在智若心窝,智若却瞑目咽了气。

    他死的时候,面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

    楼主悲恸万分,一声怒吼,黑衣人衣衫震碎,露出本来面目,竟是差馆厅的匈管事和黑杉厅的包管事。

    楼主瘫在地上,哭的更加厉害了。

    她想不通,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对她忠心耿耿的下属,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惜赌上性命也要治她于死地……她对下属一向不薄,视他们为手足,共享富贵、秤分金银,这些人为何一夜之间变作杀人不眨眼的机器?

    她郁结于胸,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楼主循声望去,见门口已立着两个人。

    两个她熟悉的人。

    多少次,这两个人垂手立于门口,抢着去执行任务,若给其中一人多安排几次,另一个便会闷闷不乐好几天。

    “我对你们不好吗?”楼主道。

    “您对我们很好。”呼使者和郎使者微笑着道。

    “那你们为何要背叛我?”楼主道。

    “你懂的,谁都不愿屈居于人下,谁都喜欢万佛朝拜的感觉!”呼使者道。

    “的确,一个人若已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就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人,这个道理我应该懂,只可惜……”楼主淡淡道。

    “只可惜你太相信我们了,相信我们只忠于你一人……可能你忘了,弱肉强食,能者居之,这些道理都是你教我们的……”郎使者道。

    “其实,我们并不是针对你,换作是他人,我们也得把他拉下马,因为……”呼使者道。

    “因为权力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拥有绝对的权力,就会享尽世上的快乐……”楼主道。

    “你在宝座上呆的太久了,也该轮到我们兄弟了,闲言少叙,今天来是向你要件东西!”呼使者道。

    “我有的,都可以给你!”楼主道。

    “无字天书……”呼使者道。

    “无字天书两个月前就被盗走了,这你们是知道的。”楼主道。

    “如何才能让无字天书显现出字来,我想只有你知道其中的秘诀……”呼使者道。

    “这么说来,无字天书在你们手里?”楼主道。

    两人沉默,沉默往往就代表是了。

    “想知道无字天书的秘密,得拿东西换!”楼主道。

    “什么东西?”呼使者道。

    “那就是……”话犹未了,腾起一阵白烟,烟雾散尽,楼主和智若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不好!让她跑了!快追!”呼使者转身就要追,却被郎使者一把揪住。

    郎使者道:“她身负重伤,又带着具尸体,不可能跑远,依我看……”

    “你的意思是……”呼使者道。

    “自从建了四个堂口,她就跨过我们直接向四位堂主发号施令,据线人报,每周日上午,四位堂主向她汇报完工作后,她就会把自己关到办公室里,直到周三上午才会出来,这三日里,她水米不进,你不觉得蹊跷吗?”郎使者道。

    “莫非这屋里……”呼使者四下里张,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屋里一定有暗道或密室……”郎使者道。

    他俩命人找了半个时辰,却一无所获,正要放弃时,郎使者无意间发现坍塌的东墙里长着一小撮白毛,他用手去摸,发现竟是虎须。

    呼使者走过来,一把将虎须拔出,只听“嘎啦”一声,地板竟开了道两尺宽的口子。

    二人欣喜不已,探头向里面望去,里面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郎使者使劲一嗅,悠悠道:“是她的味道,她应该就在下面,咱们顺着暗道去追,一定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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