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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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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还得意洋洋的张旷下一刻却再也笑不出来。还未消散的粉尘中,司马夫人背后走出来了一个另张旷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的人。项影已经感受到身边的张旷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恐惧的气息。青钢蛇矛开始颤抖,张旷原本扎好马步的双腿也不禁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老者个头不高,身子可谓骨瘦如柴,还带着点驼背。全白的头发和眉毛下,鸽子蛋大般的双眼杀出猛兽般的气息。单单站在对面,项影和花见子都发觉一股烈火般的杀气猛烈地扑了过来。

    “张旷,好久不见。”

    张旷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恐惧,突然邪笑了起来。这战迟早都会来,只不过比张旷预计地早了许多。能早日宰了何绍,张旷心中也将少块巨石。他将青纲长矛扔在了一边,双手形成“豹爪”,直指面前的何绍。足下一蹬,张旷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前飞去。另一边,项影也挥舞着青缨白银长枪朝面前的司马夫人挥舞过去。

    青缨长枪还未和司马夫人交上手,张旷已然倒着飞出客栈门外。何绍以破竹之势追出,在门道处打在一起。张旷转眼就落入了下风,边打边退。

    但是项影完全没有因战友的惨况而受影响,她脑海中只有眼前这个敌人。

    青缨长枪在快速的扎击下幻化出了凶猛的龙形。正是伏虎枪中的“枪出如龙”!项影脚下步伐甚是迅捷,这一扎枪似乎比她之前的任何一枪都要快。

    司马夫人目光一缩,金凤长刀迅速和白银长枪交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钢铁碰撞声。项影的枪法这些年来已经大有长进,和司马夫人这种江湖前辈交手完全是个势均力敌的局势。司马夫人虽然身材高大,但步伐十分灵活。将项影连续几次攻击化解后,也转守为攻起来。二人虽然个头十分悬殊,气势却是互不相让。项影长枪换成进身的双头枪棍法,挥舞起来甚至比司马夫人的刀还要迅捷。

    ······

    一斧子下去后,一根枯木一分为二。

    丁凌印的内力已经不弱,不同于打川西山贼时的十六岁少年了。如今的他正是二十四五的当打之年,砍柴时脱下上衣露出了他上半身明显的肌肉线条。

    “哈——”又是一斧子,另一块枯木也被砍为两半。丁凌印抬头看了看已然落下的太阳,又回头看了看江岩和徐豹,道:“时间不早了,我看今日的柴火也够用,不如早点回去?”虽然砍了许久的枯木,但丁凌印却是没有喘大气。

    江岩和徐豹呼唤了个眼神后,纷纷点了点头。三人将斧头别在腰间,将柴火抱起后便朝营地内走去。

    “江大哥,你个头比我大那么多,怎么才砍那么一点点柴火呢?可真会偷懒的。”丁凌印笑着道。

    江岩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够用就行。”身后的双手长剑在走路的晃动下叮当作响。然而,徐豹突然止住了。

    丁凌印走过徐豹三四步后才意识到他没有跟上来,便回头问道:“怎么不走了?也没见你才到屎呢?”

    “嘘!没工夫跟你开玩笑。”看着徐豹严肃的神情,丁凌印知道徐豹定然是听到什么了。江岩也收起笑容,放下了柴火。江徐二人取出兵器后后,准备作战。丁凌印也取下腰间斧头,又从江岩腰间拿过第二柄斧子。三人已然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却不知杀气从林中何处而来。

    日头落尽,夜始。

    一抹紫红色寒光从一颗巨树上射下。江岩反手挡下这朝头上劈来的剑芒,怎知这道劲力霸道无比,竟然将江岩压得半跪卸力。丁凌印回头望去,来人是一使剑的女子,一袭紫衣配上黑色面纱,看不起她的容颜。徐豹反应极快,回头就朝这发起突袭的紫衣女子进行抢攻。徐豹一袭燎原仪猩红长袍在风中刮起,双剑更是快得匪夷所思。瞬间已经和那紫衣女子拼了五下剑招。

    “徐豹的剑,不过如此。”没等徐豹反应过来,徐豹只发觉腋下死穴一阵麻痹,整个人被紫衣女子瞬间踢翻。江岩见状,立刻迈开巨步伐来营救徐豹。

    嘭——

    一杆八棱铁棍砸在了江岩面前的地上,激起了泥地上干枯树叶。江岩往后撤了四步后,定睛看清了来人。此人穿着一身褐黄长袍,身材宛若一只熊魔般。他胸前飘着长髯,目露凶光。与江岩站在对面,竟然个头相差无几。

    那人道:“我乃川荆四侠的郑墨,再吃我一棍!”说罢,郑墨的铁棍带着呼呼的滚风就朝着江岩攻来。

    丁凌印也习练过骊均山的舞雪八掌,而掌法和双斧的运用大同小异。见到徐豹被逼入绝境,丁凌印也快步上前。他右斧从上而下大力劈击,就是舞雪八掌中的“雪意断桥”。那紫衣女子的长剑已然朝地上的徐豹刺出,见到丁凌印的双斧攻来,无奈抽剑回防。徐豹也趁机起身,使展开凶灵剑法,步步紧逼面前的紫衣女子。

    另一头,江岩却陷入了疲势。郑墨的八棱铁棍和江岩长剑的对撞下,刚强的劲力不禁引得江岩虎口发麻。这久违的感觉却是让江岩兴奋得热血沸腾,他咧开了嘴笑道:“郑墨!你就这点能耐吗?”

    郑墨大喝一声,转身一棍就打在了江岩的左臂上。虽说江岩无法再感受到痛楚,但是左臂发肿的感觉他还是有的。江湖上,又有几人能够有如此的体型和力道?江岩似乎是找到了知音,越打倒是越兴奋了。突然,双手长剑朝郑墨横扫而去,正是古庭宫凶灵剑法“勾魂摄魄”。

    郑墨立棍挡下这一霸道的横剑,阴邪地笑道:“你以为古庭宫剑法是这么用的吗?看好了!”说罢,郑墨以棍代双手剑一分不差地模仿出来刚才江岩的“勾魂摄魄”。江岩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墨挥出的一棍又一棍。“你怎么会我古庭宫的凶灵剑法?”

    郑墨的铁棍比江岩的长剑要重,速度不快但力道却是不可阻挡地打。“看好了,我全都会!”说罢,郑墨便从第一式开始从头打起,江岩在棍影中临危不乱地耐心等待时机。凶灵出世、群鸦夜啼、百鬼夜行······

    江岩虽然在不断接招,却在细细打量着郑墨的棍法,心道:“看他的棍速已然在不断变慢,应该就是他不能久战。况且,郑墨的凶灵剑法虽然学得像模像样,但还未练得道火候。”霎那间,江岩看到了郑墨招式间的断层已然变得越来越明显。江岩立刻大步上前,长剑随着八棱铁棍直接划上,迫使郑墨器棍后撤。

    见郑墨手中长棍脱手而出,江岩大喜。正欲大展剑法朝郑墨进攻之际,只见一道青光从天而降。回过神来,个头高大的江岩已经被踢倒在地。

    “二哥,没事吧?”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江岩甩了甩头,让嗡嗡作响的脑袋平静下来。他凝神望去,只见一身青色道袍装束的女人站在他不远处。江岩翻身后,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拾起脚侧长剑,道:“哦,这不是白猿神剑,温林海温师太吗?”温林海师太没有回话。拔出腰间白猿碧云剑时,青白之光瞬间从剑鞘中喷涌而出。郑墨也重新拾起了长棍,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

    赵秋和司马煌打了有十回合,却仍然不见胜负。

    “金药堂”内却早就是一片狼藉。赵秋道:“司马先生,你这学了破解之法怎么还打不过我呢?”

    司马煌怒道:“少废话,看刀!”金凤长刀越发猛烈,赵秋却展开骊均枪法中的“寻鹤枪”迎敌。面对长刀的进攻,赵秋的长枪在空中划了一个小圈,便将司马煌的劲力带偏。

    可是赵秋没有想到,司马煌没两把刷子又怎能横行川荆那么多年。见赵秋枪走阴柔,司马煌以抖劲便将赵秋的长枪弹开。赵秋却能够借力打力,立刻转阴为阳,运起“伏虎枪”朝前横扫而去。司马煌在密集的枪招下,防御竟然出现了漏洞。赵秋再一挑枪,司马煌的长刀便被挑飞。

    司马煌虽然心中大叫不好,但长枪已然重重地砸下了司马煌的肩头。司马煌意识一阵模糊。赵秋道:“说,你跟萧闵是否有什么瓜葛?不然你哪里学来这以刚破柔的技法?”

    “嘿嘿······”司马煌虽然趴在地上,却忍着痛地笑了。他却不答话,从胸前掏出一枚哨子,奋力一吹。“金药堂”又瞬间杀入五名紫凤门人。各个手提长刀,成月牙形缓缓逼近赵秋。赵秋见到几人杀了进来,将长枪斜下般横在胸口前成防御姿态,脚下缓缓靠至一处墙角。五名金凤门人身后,司马煌狼狈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给我把这臭不要脸的娘们儿给杀了!”

    五人在门主的命令下,轮流上前。赵秋先招架住一人的劈砍,枪尾直接扫击他头部。那人立刻倒在地上,再不动弹。随后,赵秋不退反进。利用距离的优势,长枪的枪头挑开几下劈来的长刀后,在下一人的躯干上连扎数枪。那人立刻躺倒,鲜血染上了赵秋的朱红长枪。

    赵秋回过头来时,剩下的三人已经一同围攻上来了。她的手臂和背后顿时被劈出几处刀伤,鲜血流了出来。虽然赵秋意识到自己此时已然陷入绝境,但仍然在浴血奋战。

    在危急关头,身为骊均弟子的赵秋早就失去了恐惧的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柄长刀停了。赵秋虚弱地瘫倒在地,白衣和脸上都染上了不少血迹。她的长枪“咣当”一下脱手而出,掉落在“金药堂”的木质地板上。

    赵秋不用看都知道,此时司马煌的神情肯定是得意忘形,忘乎所以。

    不久前,司马煌被赵秋打得再无还手之力。如今,赵秋却能被他所伤至此。司马煌心中自然畅快无比。但是他没有料到,赵秋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

    “你竟然还有力气笑······”司马煌愤恨得道。

    赵秋伸出右手,指了指司马煌的背后,说道:“你们也不看看你们身后。”

    司马煌凝神望去,只见另一女子手持白缨长枪。正是邱燕!

    三名紫凤门人试图故技重施,再一同攻去。白缨闪动间,三人依次被长枪的横扫之劲打得倒飞出去。司马煌见到此景,脸上再无得意的神色。拿起地上长刀就破窗而出。邱燕本欲追去,但见赵秋受伤如此严重,便留了下来。

    邱燕扫视一圈,找到了几匹布和金疮药,便帮赵秋包扎了起来。“多谢师妹了。”赵秋虚弱地道。邱燕只是简短地道:“客气。”

    几匹布裹好后,赵秋原本脸上的血迹也被擦干净。赵秋撑着长枪,奋力站起,缓缓道:“司马夫妇常年形影不离。依我看,多半是奔客栈去了。司马煌刚才就是想拖着我们。师妹轻功好,不如先行回去?我随后就来。”邱燕点点头后,飞身跑出这座已然是一片狼藉的“金药堂”。

    ······

    虽然是以二抵一,丁凌印和徐豹完全不占优势。二人被面前紫衣女子的一柄快剑挑得多防少攻,被动至极。

    “别挣扎了!”紫衣女子剑锋一转,徐豹和丁凌印的衣服划开了一道又一道血口。丁凌印和徐豹立刻后撤,与紫衣女子拉开一段距离。三人虽然站成立一个三角形,但紫衣女子身上的杀气已如排山倒海般盖了过来。

    丁凌印和徐豹交换了个眼神后,丁凌印再次进攻。舞雪八掌再次施展开来,但这锋芒很快得被面前紫衣女子的剑悉数化去。紫衣女子本欲反击,却不知何处飞来了一柄飞刀,让她不得不旋身避过。

    紫衣女子心道:“打不过就想玩阴的吗?”见这一前一后的配合开始奏效,徐豹和丁凌印心中一阵热血激荡,开始越打越猛。但渐渐地,徐豹突然发现紫衣女子懂得躲在丁凌印的身后,飞刀就无法在伤到她了。于是,徐豹展开燎原仪轻功,左右来回找到可发飞刀的空隙。

    当飞刀从两侧袭来时,紫衣女子的步伐也立刻变动起来,迅速躲到丁凌印身后。但丁凌印也发觉了紫衣女子的企图,懂得侧身跑开让紫衣女子失去掩体。终于,一柄飞刀将紫衣女子的面纱划落。

    丁凌印一回头,瞬间愣住。“赵师······师姐?你不是回川地了吗?”

    那女子竟然长得和赵秋一模一样!

    身后的徐豹见着,也觉得十分诧异。

    紫衣女子拉回面纱后,立刻道:“我不是赵秋!”话音未落,一双黑色的剑影从紫衣女子的侧后方席卷而来。“哟,哪家姑娘上来就动手呀?”齐维手中的云煞双剑卷起了一片黑暗的剑影。嘴上虽然轻浮,长短双剑却是绝情。齐维一个人和紫衣女子对剑时互有攻防。齐维的一双黑剑和紫衣女子的红剑拼在一起,黑红二剑在剩余的淡淡日光下打得难解难分。

    另一侧,明舟加入了江岩、郑墨和温林海师太的战团。明舟的剑锋越发狠辣,疯了般地一直进攻温林海,弄得温林海不得不抽身出来,与明舟单独拼剑。另一边,郑墨因内力透支而变得越来越疲惫。

    见郑墨逐渐陷入劣势,温林海朝紫衣女子大喊道:“珂儿!快吹哨!”紫衣女子听罢,左手拿起一个铜制哨子放到嘴边。齐维见状,左手短剑立刻朝这名名叫“珂儿”的女子突刺而去。“你休想!”齐维也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随着每一剑的挥出,他都会大喝一声,做势震慑。背后的原因很简单:面前这个“珂儿”,似乎比花见子的修为还要强。

    温林海师太虽说身怀峨嵋绝技,此时面对明舟这个青涩的小辈竟然迟迟无法取胜,心中不禁感到烦闷至极。“小子!听我一句劝,你们古庭宫完了!别在这儿碍事了,不如逃命吧!”

    明舟虽然剑术颇有天赋,但嘴皮子功夫却是差强人意。被温林海一说,竟然分了心想着怎么回复。此刻,这个思考的空隙被温林海抓紧了机会,三剑攻入明舟防线,一剑划开了明舟的胸膛。明舟吃痛后退半步的片刻间,温林海抢进“珂儿”身边,替下她朝齐维进攻。

    齐维本想进步继续追去,但温师太硬是拦着,让“珂儿”有了足够的空间吹起了哨子。

    哔——

    在场的众人瞬间停止了打斗。

    营地忽然传来一阵爆炸声,紫焰腾空。哀嚎的声音传来,齐维心中只觉一阵撕裂。尚不知有多少弟子被这熊熊火焰烧死、炸死······

    齐维眼下卧蚕一紧,牙关一咬紧后道:“江岩徐豹丁凌印!你们快点给我逃出这里!明舟和我殿后!”听到这话,江岩、徐豹和丁凌印转身就跑,明舟听到自己要殿后却无一丝怨言。

    郑墨已然筋疲力尽,根本无力追击。白猿神剑温林海师太倒还有些气力,施展开她那上乘轻功想追击徐豹,却被几枚飞刀生生逼退。

    另一侧,齐维和明舟拼死挡住“珂儿”和温林海,不让他们再前进一步。几件兵器有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

    江徐丁三人迅速跑下山坡。期间,丁凌印回了一次头。只见一颗火红的流星从天而降,两腿在霎那间踢翻齐维和明舟。这颗“流星”腰间一柄火红的宝剑,若是徐豹见了,定然会认出。

    那是武当离火尊谭素离的佩剑,逐日。

    ······

    王泽在听到破墙的声音时,立刻从房间内出来,只见张旷和一老者在拼拳。王泽看那老者双手成豹爪,招式又和张旷十分相似,心中暗道:“这个莫非就是张旷口中那个老头,六臂修罗何绍?”

    虽然两人招式相似,但何绍的每一招都已然练得炉火纯青,能够完全发挥出招式的威力。反观张旷,他用的是舞雪八掌和金豹八形的结合掌爪法。虽然这两套功夫能够结合在一起,甚至能够发挥出不俗的威力,但张旷已经被何绍快拳打得招式全乱。

    站在一侧的王泽感受到了何绍那苍老的身躯上所拥有的气息······

    一种野兽的气息······

    五形拳中虎形练骨、豹形练力。骊均枪法中的“伏虎枪”仿了诸多虎形,需要达到“虎似下山出林之壮”,豹形却不太相同。

    俗话说:“豹威猛不及虎,而力则较虎为巨。因豹喜跳跃,腰肾不若虎弱也。练时必须短马起落,全身鼓力,两拳紧握,五指如钩铜屈铁。”豹拳有更多的低马步,和迅捷的进攻拳法。所以,在习练豹拳之前,需要熟练掌握虎和蛇拳。

    也就是说,豹拳的上手难度比许多其他拳种都要难。

    王泽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知道,这是他们师徒二人间的对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王泽千万不能出手。

    “王泽!还不来帮我?看戏呢?”

    看来,万不得已的时候到了!

    王泽施展开来舞雪八掌从侧面切入了何绍的防守弱点。同样是舞雪八掌,王泽的劲力已经比骊均山门内大多弟子更为精纯。一出手,已经有两掌打在何绍身上。奇怪的是,王泽打下去的时,好似打在棉花上一般。何绍更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没用的!张旷,我今日就要好好清理门户!”突然,何绍的拳爪速陡然增快。

    好似幻化出了六只手臂!

    何绍大喝一声:“修罗真身,现!”

    张旷双手急忙翻转,擒住何绍的左侧手腕。当年,张旷在后院偷看何绍练功就看到了师父练习这一招。如果不及时控制住何绍的手臂,当何绍的六臂全现出来时,张王二人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王泽见了张旷的应对方法,心领神会,同样擒住了何绍的腕。紧接着,张王二人急朝何绍胸口提膝。眼看着就要顶到时,张旷的下巴却被何绍的左膝顶起,破窗倒飞出了客栈外。王泽也被何绍一记冲天脚踢飞,滚到楼梯下,昏死过去。

    另一头,项影因为个头和气力的原因,被司马夫人打得节节败退。项影越打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自己每一个枪招和变招似乎都被司马夫人看破。金凤长刀得势不饶人,把项影逼得满房间地跑。

    卧榻上的花见子拖着病体站了起来,抄起他床边的金头雁翎枪就朝司马夫人刺来。此刻,花见子只有平时发挥出修为三成。气力和反应都因虚弱的病体而无法发挥出来。

    但是,花见子看出了司马夫妇的一个弱点:每次挥刀时,她的右侧手肘都有一个前兆动作。就如此时!花见子自右向左横扫一枪,原本专注于进攻项影的司马夫人立刻回防。项影得到了花见子的强援,顿时大松一口气,立刻反攻。挑起几个枪花后,一枪话过司马夫人的大腿,鲜血立刻喷洒了出来。

    司马夫人吃痛,立刻大步后退,从脖子上拿起了一个小物件。

    是一枚铜制哨子!

    哨音响起。

    六七名手持金刀的紫凤门门人从房顶跳下,拦在了花见子和项影面前。

    项影冷汗直冒。刚刚的剧烈打斗过后早就疲惫不堪。此刻又来了那么多人,花见子和项影心头都是一阵寒意。那一刻,花见子和项影都明白了。

    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在瞄这个能将骊均众人一网打尽的日子已经多时了。而刚才司马夫人能够尽破骊均枪法,只能说明一点:一名深谙骊均枪法长短的武者在背后指点过她。

    至于那人是谁,花见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花见子和项影二人缓缓退到墙角,枪对着面前准备一拥而上的刀客们。

    “花见师兄,怎么办?”项影无助地问道。

    而项影身边的这位花见师兄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淡淡地笑了笑。在旁边的项影没再说话······

    也许她的路,真真正正地到头了。

    随着花见子和项影的一同大喝······

    紫凤刀客们也蜂拥而至。

    手起,刀落。

    ······

    血······

    猩红的鲜血流入了眼中,与汗水混合在了一起。

    全身软弱而颤抖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张旷全身。他双手双膝地勉强将自己从青石板上撑起。耳边,那熟悉的老者声音再次响起时,张旷直觉得全身汗毛倒立。

    此时,张旷的视线已经模糊,身旁那老者在说什么,自己已经全然听不清了。对于一个流浪的枪客来说,死亡已经不再是令他恐惧的事情,曾经的家人才是。张旷直觉得十分可惜,自己没料到重逢的时间会比预料得要早那么多。他咧开了嘴笑,露出了被鲜血染红的牙齿。

    “你在笑什么?”那苍老的声音问道。

    张旷沙哑地嗓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笑我自己,也笑你。”

    何绍蹲在张旷身旁,方才野兽般的目光缓缓散去:“你本能继承我的功名。”张旷冷笑道:“师父不教真本事,我哪里来什么功名?”

    “仅仅如此吗?你就为了这个而偷师?”何绍不可置信地道。张旷的力气似乎耗尽了,趴在地上,再起不来。

    何绍低头看着这名曾经的弟子,他的目光和第一日见他时无二无别。

    那时候,张旷将是未来的六臂修罗。

    此时,张旷不过是将死之人。

    一眨眼,何绍也明白为何张旷刚才如此笑自己了。到底是谁断送了这名大才的前程。是他的贪欲,还是自己的私心?思考再三后,何绍也开始嘲讽地笑着自己。

    自作自受啊······

    何绍叹了口气,重新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向身后的司马夫人道:“杀了。给他个痛快的。”说罢,众紫凤门人跟在何绍身后,护着他消失在了街头。

    “放心,会非常痛快的。”司马夫人得意地道。

    她提起长刀,将刀尖抵在张旷赤血宗黑袍上。

    这个瞬间,司马夫人已经期待已久。

    这种把敌人生命玩弄于股掌间的感觉,让司马夫人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欣慰。这才多少日子啊,她从败在骊均枪法下就变成了能决定骊均弟子生杀大权的人。司马夫人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开始吧······

    长刀提起后,再次迅速地落下。

    啪——

    张旷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惊醒。他侧头,看到司马夫人倒在了街道的石板上,胸口插着直挺挺的一杆白缨长枪。

    血······

    这次的血,是从司马夫人的嘴中喷涌而出。

    张旷发觉自己被一个人缓缓翻过身来。

    看着眼前的骊均白玉宗长袍,他问道:“走······都走了吗?”

    邱燕道:“走了。都走了。”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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