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涉川篇

头该是乐疯了。

    可是，为什么要挨着她坐？

    然后，谢老头是这么回答她的：“近朱者赤。”

    邑姝问谢老头：“万一顾允被我近墨者黑了呢？”

    最后那朱颜笑道：“没关系，我出淤泥不染。”

    邑姝：.........

    就这样，她与他的同窗生活就这么不愉快的开始了。邑姝总觉得顾允是来报复她的。所以为了撵走他，邑姝可谓是千方百计不折手段。

    比如，她知他有洁癖，就故意将皱成腌菜一样的书本放在他眼前膈应他，甚至使出了杀手锏对着他弹那杀猪般的琴声。

    然而做了这一切的后果便是，谢老头以不尊圣贤为由罚她将那些书全给抄写一遍。其中一本还足足有上千页，抄得她的手差点残废。

    不仅如此，还叫她去后山农地里弹琴。谢老头说以前是他狭隘了，居然没有发现她的琴声还可以这么实用，简直可以让方圆五里的害虫无处安身。谢老头当时的神情，写满了他是多么的慧眼如炬，怎样的量才而用。还有.........

    总之，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把戏在她身上不知上演了多少。

    说到此处邑姝嘴角微微上翘，她眼神更加温柔的对我道：“槐姬，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无理取闹。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都是我先招惹的他。”

    没有等我回答，她又说道：“其实，我也不知为何，看见他，就总想和他作对。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喜欢呢？”

    我：老二时常也与我作对，难不成他也喜欢我？想想那个画面，咦......还是算了吧。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他掐死。

    我弱弱的道：“可能.......是吧。”

    她继续道：“可当初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要是我早点发现，可能就早一点和他在一起了。哪怕我早点发现他对我的不一样也好。”

    邑姝说有时她气极了会唤顾允的名字，而每次他也会不计较着回应她。在当时名字是只供长辈和自己称呼的，同辈人直呼其名会显不恭。

    后来每次谢老头要责罚她时，他都会帮她解围。元宝还问她是怎么收买顾允的，怎么不见得顾允帮他解围呢？

    邑姝告诉他要是他愿意帮顾允洗衣服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然后元宝就悻悻的，没有说话了。

    对，顾允会护她，但条件就是要她帮他洗衣服。

    而她为什么会答应这个条件，还得从一块墨迹说起。有次她不慎将墨水沾在了衣服上，那天她穿着白衣裳。她素爱穿白衣，因为这样她就会觉得自己是干净的，而非那些人口中的肮脏。

    可看着白衣上的墨迹，她努力地擦却也怎么都擦不干净。她想难道脏了就是脏的，什么也改变了。第一次，她哭了，趴在桌上偷偷得哭了。

    正当她哭的伤心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道：“怎么这么没出息，弄脏了衣服就哭。平时不是挺横的吗？”

    邑姝抬头一看，居然是顾允。还让他见着自己哭，顿时她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她立马擦干眼泪，瞬间战斗力十足吼道：“关你屁事，我只是让沙子迷了眼罢了。”

    顾允继续道：“今日无风，又哪来的沙子能迷了你的眼。你也不用担心了，大不了下次谢先生收拾你时，我给你兜着。“

    邑姝：难道他又以为她是因为担心谢老头罚她，所以才哭的。不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顾允是在安慰她吗？

    邑姝道：“你会有这么好心？该不会有什么别的阴谋吧。”

    顾允笑道：“你还真提醒了我，不如这样。你帮我洗衣服，我护你一辈子，如何？”

    邑姝：一......一辈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自己？不对啊，他都不知她是女子。

    而后顾允低下了头，与她面对着面。邑姝甚至可以从他的眼里看见自己，感受到他的呼吸。她似乎觉得自己要死了，心脏已经停止，大脑也无法思考了。

    顾允又诱惑的道：“一辈子，如何？”

    从前常听人说起什么美人祸水的故事，她常常嗤之以鼻。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原来真的有狐狸精可以夺魄摄魂。所以顾允这只狐狸就让她招架不得，只能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