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

么针扎不进水泼不入的禁地了。就算不能靠近内围做什么，但传递出一些情报来还是不难的。

    “小琅，我们沿着河边走走吧。”庄则道。

    小琅头回面对庄则有些沉默，一言不发。

    庄则道：“你怪我们将你置于这样的境地么？”

    小琅摇摇头，“我可不想被人用鞭子抽打着卖艺。掌门和你救下我的时候并不知道我狼母的身份。我要是怨怪，岂不是忘恩负义？”

    “那你如今闷闷不乐是为了什么？”

    “小狼接受了妖族的最高传承，将来就是妖皇。而我狼母当年曾经追随雪狼王，这次肯定也会大力扶持小狼。在灵兽山脉我最在意的两个亲人，势必会站到我如今身处的鹤鸣山的敌对位置。我难道还能高兴得起来么？我就是想不通，狼母为什么要让我随你们回山。”小琅说完顿了一下，“是因为它看出掌门不会放我回归灵兽山脉么？我在灵兽山脉是个异类，在鹤鸣山如果大家知道我的身世，我还是异类！”

    庄则在小琅面前蹲了下来，“我听说你问过师尊人族和妖族能不能像跟魔族一样和平共处。”

    “可是掌门说小狼的心性怕是不可能，而且妖族被人族跟魔族打压了几百年，心头都憋着一团火要喷。”

    “事在人为！数百年前人族和魔族的矛盾不比如今同妖族的浅。”

    小琅挠挠头，“难！”她从小在灵兽山脉听到的都是对人族的怨恨之词。那些从老到小的妖怪，就没哪个不恨人族和魔族的。就算是有新生的小妖，也很快会被洗脑。而那些老家伙，千八百年可能都不会殒命。要扭转它们的想法就更难了。当初说妖族如果有个像轩辕大帝一样一言九鼎的人物事情会好办许多。听了掌门的话小琅也回想了很多，小狼的心性的确是不太可能做这样的事。

    “慢慢来吧，我此生结婴应该不难。那就能有八百的寿元。小琅你应该也没有问题。你愿不愿意帮我？”庄则是不想让这件事拖着师尊飞升的脚步的。但如果真的是雪狼王还活着，那必须师尊坐镇才成。可只要雪狼王不在了，新的妖皇自己还是可以对付得了的。师尊留下小琅，一开始只是路见不平，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世其实也是想用她吧。那如果小琅肯站在自己这边帮忙，有些事情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小琅想了一阵，用力点头，“阿则哥哥，我会帮你。我也想看着人族和妖族和睦共处。这样，我才不会在人族跟妖族都是异类。大家是一家了，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了。就好像流歌到鹤鸣山来也是贵客一样。”

    “就是啊！”

    小琅把手放到庄则肩膀，“阿则哥哥，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的！”好像已经不用问流歌了，她的确是喜欢阿则哥哥的。

    庄则心头一松，吁出一口气来。

    小琅伸手指戳戳他的肩膀，“昨天的事，你没有怪我吧？”

    “没有。我要怪也是怪自己怎么就让那些手下糊弄了。嗯，小琅已经在开始帮我了呢。”

    小琅展颜而笑，心头的纠结也消去了不少。灵兽山脉有狼母和小狼，但鹤鸣山也有掌门和阿则哥哥、莫姐姐，还有那么多的小伙伴，还有吴先生、王先生还有如今相处甚好的鬼修。还有钱多多、莫长老、金长老以及郑堂主……还是大家好好相处吧。

    缥缈峰顶，看过这一幕的洛清远将水幕收了。如此甚好！

    暗门的人还在那边挑选合适的鬼修。小琅小声同庄则讲：“我觉得方才那个萧先生有些阴兮兮的，我不大喜欢他。”

    庄则道：“小琅，如果你要想做大事，那对人就不能只凭个人喜好。而且，萧叔叔执掌暗门，可能行事跟气质上也受了些影响。他对鹤鸣山可是很有功绩的，咱们不要以貌取人。”

    小琅瘪瘪嘴，“哪有以貌取人？他那张脸多半都不是他自个儿的。就是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大好。我估计他也看我不大顺眼。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么？胡老大都成那样了，我看他也没有不顺眼啊。”

    “还真让你说着了。他真实的样子，怕是只有师尊知道。他到底是从前鹤鸣山内门的哪个弟子，我其实也好奇过的。可是一直不得而知。你们，大概真的是没有眼缘吧。”其实方才在那边萧叔叔也说了，他看到小琅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罢了，这也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在他那里混饭吃。阿则哥哥，我要去修炼了。你呢？”

    “我回缥缈峰去。等会儿你告诉萧叔叔一声就是。”后者原本只是来看看小琅，这会儿也对挑选鬼修的事感起兴趣来。大概也是觉得鬼修真的是很适合进暗门做事吧。

    末了，暗门挑走了六个散魂、四个鬼兵还有两个鬼将。那四名暗门中直接把十二鬼修领走了。萧先生则独自返回了缥缈峰顶。

    小琅问杨南和杨北，“散魂、鬼兵、鬼将分别对应人族修者的什么等级？”

    杨南道：“洛姑娘，散魂呢就相当于炼气期，鬼兵相当于筑基期，鬼将就相当于金丹期了。在这上面还有鬼帅。咱们这几千人里只有胡老大和小齐是修炼到了鬼帅的。其下有六大鬼将，呃，如今只剩四个了。我和弟弟其实只是半步鬼将，还差了一点点。”

    小琅反应过来，“那、那你们还是这群鬼修里相当高层的呢。小齐就安排保护我进出，这不是大材小用了么。”那个姓萧的，等于一来就挖走了鬼修里的两员大将啊。怪不得自己会看他不顺眼了。可是，这些人手是鹤鸣山的，掌门要调给暗门用，谁都不能说什么。

    “哪啊！胡老大都跟我们兄弟说了，我们的前程是系在姑娘身上的。而姑娘如今年纪小，修为还不甚高。明里暗里又不少人想向您下手。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让姑娘能够成长起来。如此我等日后才更能依靠。而且跟着姑娘，我们兄弟也没耽误修炼。您给我们的香火和修炼资源是最多的。说起来，我们还占了便宜呢。”

    小琅点点头，这两鬼是心甘情愿就好。

    “既然少了两个鬼将，而你们两个又只差半步了。那需要什么资源尽管开口。我对自己……鬼从来不会吝啬的。”

    杨南杨北对视一眼道：“多谢洛姑娘！不过，上头不是马上要补发之前扣的灵石么。如此倒是不差什么了。只是如果想提高成为鬼将的几率，如果有丹药会更好些。但如今这东西鹤鸣山没有。”

    “鬼修需要的丹药和人修需要的不一样？”

    “是。”

    小琅摸摸下巴，如此就不能去找莫姐姐想办法了。不过有个人应该是有门路的。

    “等下我跟鲁大哥说一声，让千机门替你们代购。如果灵石不够，你们再说话。”

    “好！我们兄弟以后一定会姑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小琅道：“别了！你们死过一次都没有这么惨，可千万别为了我肝脑涂地。”

    杨家兄弟听她开玩笑，不由都笑了起来。

    小琅已经很久不操心灵石的事儿了，如今有需要便又把芷音叫了过来，“你盘算一下咱们有多少灵石。”她自己如果需要比较贵的资源先找掌门垫付，迄今为止也就小桃的功法、那套文房四宝还有最近订做的聚灵阵盘。但总不好什么都让掌门出。鬼修们份例内的灵石肯定是有些紧巴的，就好像她在内门一样。这一次不缺是因为要补发前几年被扣的。但以后肯定还是得有个生财之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