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青气

个都不认识，她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忽然觉得人生也就是这样，大多数人不管在背后如何议论，可是当着面的时候都是笑贫不笑娼。

    这些人一个个端着仪态，向二夫人表达了一番对于大夫人不幸遇难的难以置信与哀痛，二夫人神情悲痛的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感谢。

    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苏婉与大夫人之间的恩怨？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大夫人年轻时也是与人为善，也有亲人在世，可是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为她而哭的，楚乔乔心想等她死后又有几个真心为她哭泣的？

    楚乔乔觉得，来到书中的半个多月，她的三观一再刷新。她与这里格格不入，所幸快要离开了。

    楚乔乔深吸一口气，埋下胸中那股无法疏散的郁气，终于等到了余九歌的到来。

    与他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剃着小平头，肤色有点偏黑，同样的西装穿在他们身上，余九歌的是俊逸，而这位男士却是矫健与力量。

    楚乔乔猜想这位就是余九歌口中提到的涛子。果然，那两位连正眼看苏婉一眼都没有，径直的走到了楚乔乔面前。

    楚乔乔清晰的觉得二夫人身上不高兴的气息更加浓郁了，不过她也没有调和的心思。相反，二夫人不高兴，她心里却开心了许多。好像终于看到有人来打破这虚假又恶心的场面了。

    “嫂子，这位是万严涛，涛子。”余九歌再也没有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讥笑，一脸严肃的向楚乔乔介绍道。

    楚乔乔对这个称呼有点不自在，她对着万严涛点点头，平安就拉着她的上衣衣角，仰着头观察着种种。

    “听说你想带着平安还有泽哥离开孟家？”万严涛单刀直入，一见面就问这个问题。

    楚乔乔点点头，“是的。我听余先生说一切他都准备好了，只要我们能离开。”

    “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当然。”

    三人碰过面，就各自分开，有些事情不宜在葬礼上说，那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最后，接近午时，礼单上该到的客人都来了之后，李管家就准备清理场地，二夫人要对葬礼进行最后的致辞。一般这个位置会由家中的当家人或者是长子来担任，可是今天却成了二夫人。

    余九歌在一边气的咬牙切齿，不顾旁边万严涛的阻拦，开口说道，“我还不知道，这当小三的还能在当家夫人的葬礼上致辞。泽哥成了植物人，孟家就没人了吗！真是丢人，你们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苏女士还没坐暖位置呢，就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的声音有点大，足够场上的大部分人听得清清楚楚。一些人虽然没有表态，可是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异样，这其中女士居多。

    “九歌！”一个声音喝住想要继续说话的余九歌，他长得与余九歌很相像，看起来年至不惑，“九歌，在你华姨的葬礼上安分一点，别在她的葬礼上闹！什么事私下里解决。”

    余九歌深吸一口气，脸上依旧不忿，可是到底按捺住了。

    楚乔乔就见二夫人只是皱了皱眉，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可见余九歌的言论虽然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却也没有那么严重。

    楚乔乔心想，这个世界上或许大多数都生活在规则之下，趋利避害，笑贫不笑娼。可是总有一些人，他们不惧打破规则。错的就是错的，楚乔乔以前也在规则下生活，也屈服于各种各样的压迫，包括她来到书中世界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因为自身的胆小。

    也源于骨子深处的趋利避害。

    可是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好事都被那些人占全，二夫人既然做了那么多坏事，就别收拢这么多名声了吧。

    她能做的不多，也不敢站在人群之中，只能做这些暗搓搓的事情，这实在不是正义之人所为，可是楚乔乔此刻只为纾解心中的那口恶气。

    想着楚乔乔就上前走了两步，手在二夫人面前挥了一下，一股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够看见的青烟，像是有了指引，顺着二夫人的鼻孔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