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章 合并

斥着戾气的模样。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有矛盾，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他进来。”原本秦煜和陆珏住在一起好好的，就是昨晚忽然分开，沈耀杨顺其自然认为昨晚两人发生矛盾，不过今早陆珏愿意陪自己来开门，多半还是秦煜得理不饶人。

    沈耀杨的话如醍醐灌顶，他警惕的瞥了沈耀杨一眼，他刚才的行动完全没有过脑子，太冲动，幸好沈耀杨没有怀疑。以前他有过不喜欢的人进入房间就发飙的黑历史，所以这次沈耀杨便误会了。

    秦煜蛇深吸口气，把陆珏离开的担忧和慌乱暂时压下去：“怪不了你。”

    秦煜接过衣服套在身上：“你去帮我整理行李，我睡个回笼觉。”

    “好。”沈耀杨安抚性的摸了摸秦煜的肩膀。

    秦煜的肌rou紧了紧，然后低头进了房间。

    他一进房就将房门反锁，打电话给陆珏。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关机。

    无论秦煜拨打几次，都是这句冰冷的声音重复着。

    秦煜又给陆珏发了微信，然后继续拨打陆珏的手机，他期盼着下一刻可以听到陆珏的声音，而不是机械的电子音。

    秦煜一直打到手机没电，还是无法接通。

    秦煜沮丧地坐在地上，直到门外响起沈耀杨的声音。

    黑色的商务车平缓的行驶在南华市的街道上。

    秦煜挂着充电宝，死气沉沉地靠着车框，脸上反射着手机的屏幕光。

    秦煜给陆珏发了微信又发了短信，想当然，没有丝毫回音。

    “我帮你接了一个杂志拍摄的工作。”

    “嗯。”

    “还有三个剧本，你可以挑挑。”

    “嗯。”秦煜应了一声，忽然抬起眼皮，懒懒地看向沈耀杨。

    沈耀杨见秦煜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便讪笑道：“怎么了？”

    “看来我时来运转了，工作多了。”

    沈耀杨放在笔记本键盘上的手顿了顿，沉默了半晌才道：“这次的节目反响非常好，工作自然来了。”

    “我眼光是不是很好，一次就反败为胜。”秦煜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耀杨。

    沈耀杨听惯了秦煜这种讨赏似的话语，低着头，顺着他的话有些无奈道：“是是，反败为胜，你现在的人气只比原来高。”他最后这句话倒是实话。

    秦煜看着沈耀杨，眼里完完全全是陌生的情绪。

    反败为胜又怎么样，陆珏跑了。

    他的心空落落的。

    “网上对你最后对陆珏说的话已经开始了无责任大猜想，你打算什么时候发通稿？”

    “什么？”秦煜兴致缺缺，他现在的大脑有点迟钝，不是很理解沈耀杨的话。

    “你难道不是为了炒作？网上已经有了这样的声音。”

    沈耀杨的话就像一根针扎在秦煜的心里，他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侧头望向车窗外变换的景色，网上已经有了这样的言论，陆珏会不会看到？这是秦煜唯一担心的，他会不会也以为自己只是恶意的炒作。

    “不发。”

    “嗯？”

    “密室逃生的节目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看到关于我的通稿。”秦煜盯着沈耀杨，一字一顿强调道：“不想。”

    “ok。”沈耀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本来帮秦煜继续接工作也只是出于内疚加上犯了经纪人的瘾。

    秦煜凝视着湛蓝的天空，一架飞机滑翔而过，留下一条长长的飞行痕迹，像极了那日早上，飞鸟滑过迷宫天空的痕迹。

    郁郁葱葱的腾叶缠绕在架子上，连洒下来的阳光都被它们染上了绿色，红色的绳子悬挂在远处，逆着光飞扬。

    “陆珏。”秦煜轻声唤道。

    陆珏疑惑地看着他。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即使你那么怕鬼，也会在见到我鬼魂的那刻如此惊喜和愉悦，愿意为我打伞，愿意带我回家，明明知道帮一个鬼不会有任何回报，却还是毫无怨言的帮我。即使全世界都认为我是一个劈腿耍大牌的瘾君子，你也始终相信我，愿意维护我。

    从他重生那刻起，他都没有真正对陆珏表达过感激，反而仗着知道陆珏暗恋他，就老是tiao戏他，dou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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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机厅里，陆珏坐在vip室的皮椅上,右手缠绕着一根红绳，指尖来回拨弄的是一把钥匙，那是解开他和秦煜脚上锁链的钥匙，在密室里被他偷偷藏了起来。

    助理道：“陆哥，登机了。”

    陆珏用手里的红绳把钥匙穿了起来，放进口袋里，轻轻拍了拍。

    “陆哥，刚刚秦哥来找你。”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秦煜当时看上去很急的样子。

    “哦。”陆珏意兴阑珊的应了声。

    助理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便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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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煜一到京港市就飞速拦了一辆的士：“你们送我行李回家。”

    “你去哪？”沈耀杨按住车门。

    “有急事。”秦煜关上车门，把错愕的沈耀杨和赵新留在了机场。

    秦煜对司机道：“碧水园。”

    秦煜做鬼时住在陆珏的家，陆珏回京港后，无论去哪最后肯定都是回家，所以就算陆珏不接他电话，他只要守在陆珏家就行。

    结果秦煜没有等来陆珏，却等到了他的助理。

    “陆珏呢？”

    助理被秦煜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得身体都抖成了筛子，这不是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两人跟有了仇怨一样，尽拿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当炮灰。

    “陆、陆哥心情不好，他连机场都没出又飞走了，说是去散心。”

    “他去哪了？”

    “不我、我不知道啊。”眼见秦煜脸色远来越难看，活像一座火山即将喷发，助理哭丧着脸：“我真的不知道。”

    “陆哥拿了一小箱行李就走了。”助理连忙推了推地上的行李：“你看，三箱只剩两箱了。”

    秦煜松开助理，助理哆哆嗦嗦地离开了。

    秦煜又一次拨通了越洋电话，响了几十下才有人接起。

    “我找莫寻！”

    隔着电话凌风都能感觉到秦煜盛气凌人的气场，他本来记恨上次秦煜整他的事，还想为难秦煜几句，被这么一吼也老实了，真不是急红眼，秦煜也不会这语气。

    凌风把手机扔给莫寻：“有个神经病找你。”

    “莫寻，帮我查京港飞往各地的航班，找一个叫陆珏的人。”

    “秦煜你疯了吗，京港每天的航班有多少你知道吗？”

    秦煜也是一时急炸了：“你让我想想。”

    数秒后，秦煜冷静下来。

    “只查国内，优先短途航班。”陆珏没有带护照，不会去国外，只带了小的行李箱，证明他不会去非常远的城市。

    “你追媳妇还是追仇人啊？”

    “有区别？”

    “我工作积极性随原因而定。”

    秦煜苦笑了一下：“前者。”

    “你放心，我尽快给你答案！”莫寻瞬间斗志满满。

    “疯子，秦煜是要追媳妇！”莫寻抓住凌风的胳膊摇了摇。

    “……”

    “他追媳妇你高兴个什么劲。”

    “我就是高兴！”莫寻抱过电脑：“我工作了，你别打扰我。”

    凌风干瞪眼，妈的，他一定要把秦煜的电话拉黑！每次都打扰他夫夫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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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南华飞到京港，再一路坐车赶过来，秦煜的神经都是紧绷的，现在他就像一根弦绷得太紧，突然松，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他相信莫寻很快能查到陆珏的信息，这比他没头苍蝇乱找更迅速。

    秦煜又试着拨打陆珏的手机，依然是关机，他锲而不舍的拨打着，就不信陆珏可以天天关机。

    中途，秦煜只是停止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秦方炜调笑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煜，你手机怎么一直都在通话中，在和耀杨说情话呢？”

    “怎么不说话？”

    秦煜冷若冰霜：“是啊。”

    秦方炜顿了顿，才道：“耀杨说你一下飞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什么时候回家，我让张妈做了你爱吃的宵夜。”

    “我现在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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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秦煜再次站在秦家的别墅前，看着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大宅，重生前的那一幕幕飞快闪过他的脑海，秦煜的心底在发寒。

    在这个家里，他只有强颜欢笑和伪装，然而现在的他甚至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心平气和的披着一张皮，扮演兄友弟恭的一幕，而不是发狂的冲上去，将秦方炜撕碎。

    “小少爷你回来了啊，怎么傻站在门口不进来。”张妈出来倒垃圾，看到黑漆漆的大门口立着一高挑的黑影，走近一看，才发现是秦煜。

    张妈连忙打开大门，秦煜裹挟着冷风走了进来。

    “忘记拿钥匙，刚要按门铃，你就出来了。”

    张妈慈祥道：“从小到大都丢三落四的，大少爷等了你许久了，快进去吧。”

    秦煜几乎是艰难的勾了勾嘴角，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陆珏的离开，让他连伪装的力气和力量都消失了大半。

    秦方炜穿着灰色的毛衫和黑色长裤，脚上是深蓝色的拖鞋，看到秦煜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秦煜，露出温和的笑容，连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回来了啊，这次录真人秀是不是很辛苦？”

    “比演戏有趣。”秦煜让自己像往常一样，懒散地往沙发里一坐，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散了下去：“最近公司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不过是一些鼠辈妄图动摇秦家的根基。”

    秦煜知道这次秦方炜下了狠手，清理掉一批他们父亲时期遗留下的倚老卖老的人，现在环盛娱乐十分缺人，是他安插人进入环盛娱乐的好时机。

    “这是我吩咐张妈亲手包的汤圆，你最爱吃的。”秦方炜让张妈盛了一碗汤圆给秦煜。

    秦煜扬起眉毛，弯起嘴角，让自己的每一丝每一毫都在演戏：“还是哥关心我，也谢谢张妈。”

    秦方炜笑了笑。

    “对了，哥，我想自己拍戏。”

    秦方炜抖了抖报纸：“自己拍戏？”

    “自拍自演，神气。”只有当导演或者制片人一类的角色，他才可以更多的占取资源，利用公司资源，也有更多机会往公司里放入自己人。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当演员好了，你以为费心费力筹划一部戏很容易？”秦方炜竖起报纸，挡住了脸：“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你的丑闻，你乖乖听耀杨的话，网上也不会有那么多非议了。”

    “哥，你是不是很久没关注我的新闻了。”秦煜探过身，按下秦方炜的报纸，露出半张脸看着秦方炜。

    “现在风向都变了。”

    秦煜直视秦方炜的眼睛，字字铿锵有力：“我本来就没做过那些事，又怎么会怕别人非议。”

    “……”

    秦煜满意的看着秦方炜僵在椅子上，他淡笑回到座位：“不过耀杨为了我的事奔波还是挺辛苦的。”

    “我会好好犒劳他。”秦煜压低着嗓音，暧昧的看了秦方炜一眼，充满了xing暗示的意味。

    秦煜观察到秦方炜的手指掐住报纸，指关节泛着青白色。

    “你和耀杨下午都没回公司。”秦方炜意有所指道。

    “哥，不是吧，只是半天没回公司你就要跟我计较吗。”秦煜抱怨道。

    “你们感情好是好事，但也节制点，时候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

    秦煜笑道：“晚安。”

    秦方炜的背影有一瞬的凝滞：“晚安。”

    秦煜放下了手中的调羹，垂着眼帘，静默地凝视着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第二日，秦煜出房门时看到张妈正提着塑料桶进书房。

    “张妈怎么了？”秦煜算是明知故问。

    “大少爷的书房就跟进了贼一样的乱七八糟的，我这不是打扫嘛。”张妈自言自语道：“都怪那些报纸一天到晚乱写，最近大少爷的心情很不好，不过小少爷回来了，肯定不一样。”

    秦方炜和秦煜就是兄弟楷模的范本，别家为了财产撕破脸皮闹上法庭的事比比皆是，他们却一直和睦友好，张妈常常拿秦家兄弟的事教育自己的孩子。

    “我回来后肯定不一样。”秦煜不知道回来后他哥会不会把房子也拆了：“也辛苦张妈了。”

    秦煜下了楼，楼下的气氛十分凝重，沈耀杨冷着脸正襟危坐，秦方炜坐在沙发上默不吭声。

    “耀杨，你来了。”秦煜亲切的打着招呼。

    秦方炜冷声道：“今天的杂志拍摄工作你自己去。”

    “为什么？”秦煜看了看沈耀杨。

    “我和耀杨有公事要讨论处理。”

    沈耀杨欲言又止，希望秦煜可以拒绝，但这次秦煜没有说出他期望的话。

    秦煜善解人意道：“那行，耀杨处理完了公事再来找我，哥，记得发我经纪人额外工资，他可是我的人。”

    沈耀杨坐立难安，秦方炜的脸上浮起一层冰。

    “每年我发给你经纪人的奖金可不少。”

    “我哥最大方。”秦煜扬起手挥了挥，便出了门。

    屋里那两人会如何，他已经不关心，他只知道没有沈耀杨在身边，他才有更多自由的时间。

    秦煜到了杂志社的拍摄地点，就把手机给了赵新：“打电话，不许停，只要一通，马上叫我。”

    赵新刚要问话，秦煜严厉叮嘱道：“立刻，不管我在做什么。”

    赵新握着手机，点点头。他觉得如果他真按照秦煜这么说的做了，估计耍大牌的名头又要重新笼罩秦煜头顶，不过不这么做，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